来不及多想,她也低低的叹了一声,表情倒有些绝决。 坐在了法坛之前,抬头看向了周围黑洞洞的夜色,却是忽地双手默默捧了一道符在手心里,然后抵住了额头,开始低低的念咒起了什么古怪的法咒。
“嗯?”
胡麻在那法咒念起来,便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自己身上,总是有种滑腻腻的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缠着,使不开手脚,与这疤脸老头动起手来,便吃亏。
但如今,这缠着自己的东西,却似乎正在被抽离。
法坛之上,那盏油灯,也随着张阿姑念咒,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倒是张阿姑,随着她低声念咒,脸色却越来越发黯,眼睛里也有了血色,皮肤下面,竟是忽地有什么东西游过的模样,而后,她印堂隐约发黑,嘴角也隐有鲜血流了出来。
“阿姑,你这……”
此时的胡麻并不知道法坛上发生了什么,但张阿姑身后,却是忽然响起了一个惊恐的声音。
那是周管家,他似乎看出来了:“你是在用自身命数,强行抗那邪气?”
张阿姑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忍受着,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邪物入了法坛,总要有人受着,走鬼人初次起坛,要有师傅看着,就是怕坛里引来了东西,第一次起坛的人抗不祝”
管家已经难以形容心下惊愕:“你们又不是真正师徒,需要做到这一步吗?”
“对俺来说无所谓的。”
张阿姑看着渐渐亮了起来的油灯,却只腼腆的笑了一下,道:“反正快要嫁人啦,伤不伤命数也没啥。”
“张阿姑把那进了法坛的邪气驱走了?”
另一侧,林子里的胡麻,也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缠着自己的那种东西,已经被抽离,就连空中的红灯娘娘,在这最后时分,似乎也威风了起来。
无疑,这是张阿姑出手,解决了那入了法坛的邪气。
只是,心里却也猛得闪过了一个念头,若是这么容易解决,张阿姑为何刚刚那么吃惊?
也就是说,她看起来解决的简单,其实,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如今尚不知道张阿姑做了什么,但心里却也微微生出了些压抑,牙关咬紧。
“好了,孩儿们准备动手。”
却也在这一刻,那疤脸老者使白骨鞭逼退了胡麻,却也已经在高声喝着,那些叫花子顿时围了上来,挥起打狗棍,有的也扬起了石灰,或是驱使了平时养的小鬼。
崔干娘更是得着空子,忙忙的念咒,林子外面,一个个的纸人飘了进来,将胡麻围在了中间。
她会驱使纸人抬轿,也是她的一个法,只是这法不算厉害,与人斗法时用不上,但如今用来围困胡麻,让孩儿们动手,却是好的。
眼见得周围密密麻麻,四下里都是邪气直冲面门,各种凶险让人心惊。
胡麻便也忽地发了狠。
他本就是法坛得了清静,状态回升之时,而如今,则更是毫不犹豫,三柱香,同时插进了香炉。
早先,他还从来没有用过三柱香的修为,如今,却是一点也不保留了。
留神了一整路,如今亮了底牌,便也要解决所有麻烦。
“呼1
同样也在他这么做了时,张阿姑正看着胡麻的油灯一点点恢复,亮了起来,心间稍慰。
却是冷不丁的,那油灯竟又忽地爆涨一截,照亮了周围十几丈的距离。
突如其来的变化,就连张阿姑也大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林子里,这法坛虽然是她接了手,却仍是胡麻的坛,坛上的灯是胡麻的道行。
只是这道行,怎地一下子高了这么多?
而在她身后,周管家也是心里一惊:“小掌柜这身本事不太对头碍…”
“……难道他终于使了那枚铜钱?”
“……”
“嗤1
那疤脸老者也正要退出战团,让人将胡麻围攻至死,却冷不丁,胡麻忽地伸手,臂手抓住了他的白骨鞭。
那疤脸老者一怔,便要大笑:“你这可是不知……”
“死”字尚未出口,便忽地脸色大变,胡麻竟是一身道行大涨,劈手抓着白骨鞭,便是用一扯,竟从他手里夺了过去,然后顺势一搅,断成了数截,骨件七零八落,洒在了地上。
疤脸老者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抬起头时,已经一脸的惊怖:
“纯阳童子命,一甲子功力?”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