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想见一面,也是因为,他怀念柳鸢对自己满心满眼的喜爱和占有。怀念年少的自己的满腔喜爱。或许是知道危险将近又无可奈何,魏承望这才开始慌乱,他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想尽量让自己没有遗憾。他在柳鸢面前站定,微微俯身伸出手,想拉过柳鸢的手,将人扶起。谁知柳鸢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手。魏承望脸色一变。ldquo鸢儿,朕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心中有怨也是应当,但如今大敌当前,你还要使小性子吗?rdquo柳鸢嘲讽的勾了勾唇。小性子?使小性子?他将自己这些日子的失望,冷眼相待,彻底绝情全都当成使小性子?ldquo皇上,臣妾不是在使小性子。您此刻应当宣柔婕妤伴驾才是。rdquoldquo你还在生气吗?鸢儿,朕是冷落了你,可若你不那么娇纵,屡次欺辱后宫妃嫔,数次对柔儿下手,朕又怎会舍得冷落你?rdquo柳鸢嘲讽的笑出了声,维持着跪拜的姿势。ldquo皇上,您答应过臣妾,私下见您不必拘礼,如今怎么还是让臣妾跪着?rdquo魏承望拧着眉心:ldquo起来吧。rdquo柳鸢轻笑一下,缓缓起身。ldquo皇上,臣妾看不惯别人分了您的宠爱,对别人恶言相向,磋磨一二,都是您默许的,您说您喜欢看臣妾吃醋。只有当初对皇贵妃下绝子药那次,是臣妾做的最过分的一次,您也罚臣妾了,臣妾也认错了。只不过有了柔婕妤的软弱体贴出现,臣妾的这些吃醋,小性子,小情趣,就都成了嚣张跋扈不懂规矩。rdquo魏承望拧着眉心,仿佛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ldquo放肆!你在质疑朕?rdquo柳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ldquo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如今不敢使小性子,也不会再吃醋了,您与柔婕妤相守相知,有人替您分忧,臣妾作为妃子,自然欣喜万分。rdquo魏承望看着柳鸢这副油盐不进,恪守成规的模样,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hellip失去她了。叛军将至,敌国进犯,本就心力交瘁,柳鸢的断情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踉跄一步,扶住了桌子。杨晓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ldquo皇上?rdquo魏承望知道,自己一派的官员已经有信了。他如今要动用自己最大的势力,逃跑。如今看来,他只需要带上柔儿即可,无需再管婉妃了。至于自己的两个孩子hellip孩童吵闹,又容易受惊,跑的又慢,还会惊动他们的母妃,实在拖累。皇宫里一直是有地道的。魏承望沉着脸,十分颓然。ldquo你回去吧。rdquo柳鸢磕了个头。ldquo臣妾多谢皇上多年隆恩。臣妾告退。rdquo行完标标准准的大礼后,柳鸢平静的起身,转身离开。云青搀扶着她的手,小心的看路,没敢开口说话。柳鸢一路走到门口,与急匆匆进去禀报的杨晓和着急的太监们擦肩而过,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而优雅。此番,从前的情意,都烟消云散了。如今,他只是君,不是夫。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知怎的,柳鸢还是落下两行泪来,在平静的脸上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云青急切的拧了拧眉心。ldquo娘娘hellip您helliphelliprdquoldquo本宫无事。rdquo柳鸢拿起帕子,轻轻沾掉眼泪。说话的语气却带了些哭腔。不是不舍,不是余情未了,而是一种释然的,解脱的,也怅然若失的感觉。刚擦完眼泪,只见一抹清丽的身影匆匆跑来,柳鸢破涕为笑,扬了扬唇。ldquo云青,你看庄祺,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rdquo云青看自家小主心情好了些,忙打趣道:ldquo是啊,来福都要跟不上了。rdquo主仆二人说话间,范祺已经急匆匆跑到了柳鸢面前,一看她哭过的眼眶,狠狠地拧了拧眉心。柳鸢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戾气和占有欲,错觉一样。ldquo这个节骨眼,皇上叫你去做什么了?怎么哭了?rdquo浓浓的关切扑面而来,柳鸢顿时委屈的瘪嘴,鼻子一酸。ldquo庄祺,皇上说我使小性子,说我嚣张跋扈。rdquo范祺拧着眉心,语气却很轻柔,也很小声。ldquo乖,不听他的,他刚愎自用,自私自利,说的这些话都很自私,只是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找借口而已。不是你的错,知道吗?你最好了,你使小性子的时候很可爱,嚣张的时候也很可爱,真的很可爱,我最喜欢,真的,不哭了。rdquo随着范祺的话,柳鸢的眼泪也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一边认可的重重点头,一边拉过范祺的手,委委屈屈的。ldquo庄祺,我们回去,我还要把你送我的花连同花瓶搬到水芸宫呢。rdquoldquo好,我们回去。不哭了好不好?等这个风头过去,我给你的依水宫里种下好多好多花,好不好?rdquoldquo嗯!!rdquo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水芸宫聚集的众人气氛略微融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