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瑶才不信呢,接过赵全德递过来的白米粥,道:“吃醋就吃醋了,说出来又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谢玉升不再吭声,垂着眼打量手中的茶盏,余光却瞥见秦瑶往自己这里走来。
她贴在他耳侧,道:“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他不回答,耳边人沉默了一下,又道:“那我给你亲一下?”
这次,谢玉升总算有点反应了,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要你这样的哄?”
秦瑶眼底很无辜,袖子搭在他肩膀上,一张樱桃小口灵巧微张,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谢玉升一时没听清,沉声道:“什么?”
秦瑶又压低了一点身子,在喧闹的大厅里,娇躯软绵绵落入他怀中,道:“燕贺他亲不了我,只有你能亲我。”
她发间和衣襟间的香味似兰非兰,随着她呵气的说话声,拂到他面上。
秦瑶的唇,凑到他干净清透的下巴处。
她的袖子像四方的帘幕,罩住了这小小的天地,隔绝了外面的光亮与投来的视线。
然而大厅里的其他客人,无法看到袖子下发生的事情,却在看到这一幕时,猜中了一二,纷纷目露惊奇之色。
昏暗里,秦瑶眉目中媚态横生,樱唇半吐,声音低哑,像狐狸似地问:“你想亲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吹灯
秦瑶有时候是傻乎乎的,清纯到了极致,但有时又妩媚得过分。
或者说,前十八岁的年岁里,她性格天真烂漫,那么最近则越来越具有祸水的苗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柔媚的情态。
让人不禁生出几分猜想,日后的秦瑶,再长开些,会是怎么一副妖媚的样子。
不过现在,也足够勾人了。
佳人在怀,献媚讨好,这样的场面,谁会拒绝呢?
秦瑶唇齿流丽,问抱着他的谢玉升:“你想亲我吗?”
谢玉升伸出一只手指,推开秦瑶的唇,侧过脸去,道:“不想。”
他说完,侧过身子去喝粥。
这回答可太出乎意料了,秦瑶没想到他这么不解风情,竟然拒绝了她,吃瘪地坐下,也不喝粥,就干巴巴看着他。
谢玉升手扣着玉箸,看她不动筷子,问:“你不吃吗?”
秦瑶摇头,心想哪个关节出错了,平常自己献媚,谢玉升可是从善如流像个昏君的,今个这么一反常态起来了?
秦瑶这会就嫌自己的小脑袋不够灵光了,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罢了,秦瑶心里叹了口气,拿起玉箸,在小碟里夹了几块萝卜干,拌着粥吃起来。
他二人不再说话,厅里的其他客官倒是安静不下来了。
刚才那一对年轻男女当众亲昵的画面,可都落入了众宾客眼里呢,真叫人害臊啊。
一旁的赵全德服侍在侧,看看秦瑶,又看看二楼的燕贺,见燕贺面容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早膳用完后,谢玉升便又出去办事情了。
秦瑶在屋里收拾行囊,一直到傍晚时分,夜幕降临,忽然来了一场雨。
雷电劈开浓稠的夜色,照亮了客房,狂风哗啦吹得窗户作响。
彩屏儿忙着关窗,一边担忧地道:“下雨了,明天咱们就启程回京了,路上能顺利吗?”
赵全德皱眉,细声骂道:“怎么说话呢,自然会顺利的。”
秦瑶坐在桌边,听二人的说话,倒不是担心天气的问题,她更担心的是谢玉升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门口传来推门声。
秦瑶抬起头,见阴暗处走出来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谢玉升全身上下都是水,湿漉漉的,眉间氤氲上了一层水汽。
秦瑶吩咐下人拿热水来,伺候皇帝更衣沐浴。
不知不觉就到了戌时,天已全黑。
外面哗啦啦,水声从瓦楞上倾泻,砸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
风吹灭了蜡烛,整个屋子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之中。
秦瑶抱膝坐在榻边,等着谢玉升从澡间出来。
她有些困了,倒在榻上,卷起被子将自己盖得好好的,还不忘朝澡间里道:“夫君,你好了就快点出来哦,我要睡了。”
少女柔婉的声音穿过黑夜,到达亮着亮着光的澡间。
谢玉升早就沐浴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去,站在半掩着窗边,眺望外面大雨朦胧的黑夜。
他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一想到小册子之事,就没由地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