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压低了点声音,伸出两个手指,小声问:“所以你成亲两年了,都没怀上?”
灯火落在他面颊上,勾勒出他咧开的嘴角。
秦瑶黛眉一蹙,轻轻叹息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槐明白了。
“别叹气,这怀身子要顺其自然,你越急越不灵,侄女自个的身子没问题的,那这么久却没能怀上,有问题肯定是另一个人了。”
秦瑶听得不太对劲,俏眼一抬。
崔槐亲切地笑了笑,道:“反正侄女生下来的不论男女,都是崔家的人,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重要了,对不对?你既然这么急切地想怀上,为何不寻寻别的男子呢?”
这话掷地有声,瞬间在秦瑶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波澜,她从没想过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法子。
崔槐胡子一敲,拍了拍手,会客厅的两扇门,便缓缓地向两侧打开。
只见在管家的引领下,慢慢踱步进来了四个年轻男子。
这几个人都是清瘦修长的身姿,面容各有千秋,但无疑容貌都是上乘。
崔槐地让到一侧,让这几人走近。
他抛了一个眼色给秦瑶,道:“舅舅给你准备的,你看看满意不满意?”
这四个清倌的到来,给厅里带来了一阵清幽的香气,引得厅里其他的客人朝秦瑶看来,不约而同地,眼里噙上了揶揄的意味。
秦瑶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立在案后,只觉袖子一紧,一个清倌将她拉得坐回了地上。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面若好女,姿容秀逸,最关键的是,他长了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一笑真如晓春三月的桃花一般。
当他唤秦瑶“崔夫人”时,桃花眼里流露出的绵绵情意,让秦瑶恍惚了一下,下意识想到了谢玉升。
不得不说这念头来得真挺及时的,让皇后娘娘一下意识到自己是有夫之妇。
秦瑶动了下身子,从这清倌臂膀中抽出手,认真道:“不要随便碰我。”
她一张小脸姿色天然,端起架子来,更是娇美无双。
那几个小倌一笑,“夫人哪里的话,奴几个是专程来伺候夫人,让夫人快活的。”
那桃花眼长相的少年,更是伸出一双手来,轻轻地搭上秦瑶的肩膀,搓揉起来,柔言款语道:“夫人,您舟车劳顿的一路,可曾有好好休息?”
秦瑶悄悄挪了一下身子,想离他远一点,谁知还没挪一下,腰肢倏忽一紧,就被另一只手给搂住了。
秦瑶扭头,这次凑到她面前的,是一个着青色衣袍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眉宇流转着风流的仪态。
放在平时,秦瑶早吓得花容失色了。
当然了,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小姑娘心里急切,坐如针毡,恨不能立马起身离去。
那青年男子感受到她紧绷的腰肢,唇角一提,道:“没关系,夫人很快就会适应我们几个的。听说夫人的夫君,与我们也是同样的小倌出生,冒昧地问一句,与夫人的家里那位比,我和他谁更讨夫人的欢心呢。”
秦瑶掩盖在袖子下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给自己鼓气。
她转过脸来,看着青年,故作冰冷道:“凭你,也想与我夫君比?”
这几个男子不愧是烟花柳地出来的,听到这样直白的话,也不嫌害臊。
绿袍青年轻轻一笑,贴着她耳道,“行,那奴就让夫人看看,到底是谁的滋味更妙。”
这名唤檀奴的青年,摆了摆手,一旁就有人端上琴。
檀奴在一旁的位置坐下,修长的双手搭在琴弦上,道:“奴给夫人弹奏一曲凤求凰吧。”
他指尖轻轻一拨,曲调便从琴弦上流泻了出来。
秦瑶这会可没心思听这个,敷衍地摆了摆手。
好不容易身边走了一个檀奴,一穿白袍的男子又顶替了檀奴的位置,上来轻声细语地与她说话。
可怜的小姑娘被左右夹击,进退不得。
偏偏秦瑶还要装镇定。
她手搭在膝盖之上,攥了攥衣裙,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侍卫。
那侍卫得到她的眼色,明白了。
他环顾了四周一下,趁着没人注意到他时,很快借机跑出了会客厅。
秦瑶看着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希望侍卫能顺利地请来谢玉升救救场子,她快招架不住这么几个狐媚子了。
他们可就差宽衣解带,往秦瑶身上爬了。
皇后娘娘心里苦不堪言。
夜黑风高,天空一轮银色的玉盘,浓雾逐渐扩散萦绕。
侍卫身影敏捷,回到厢房,推开门,却未能找到谢玉升,心里一惊。
而此刻,谢玉升却在崔府的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