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淼和石彬走到李家村,已经快中午了,许多人正从田地里回家去,大多数都扛着锄头。
李家村的地势比杨寨和草凹村都好,平坦得很,也没有多少水塘,全都是适合饮水的好水田和旱地,因此李家村也大些富些。
“游走行医——疑难杂症,都可看看——诊脉三文,开药五文,不会治分文不取——”
夏淼摇着水云医的幡子,一边喊着,石彬也跟着喊,村里不少人都回头过来看他们。这边正喊着,一家大门便打开来,露出个汉子的脸:
“喂,你们真能治病?进来给我娘子看看吧。”
“行——大哥,你怎么称呼?”
那汉子听他说话爽快,仔细一看,耳垂上有颗孕痣,居然不是汉子而是个哥儿。他心中的不舒服已经消散了,便开口道:
“我叫李高,我娘子前一个月生产了,不方便去县上。”
他们说着话,坐在门口哄孩子的大娘朝着他们看,脸上有些焦急:
“可真是郎中?郎中啊,麻烦你给我家的媳妇看看,她总是喊腰疼腿疼又酸,吃了好几副老郎中的药,也不见好。”
夏淼知道她说的老郎中是住在远村原本就有的赤脚郎中,只是离草凹村这边太远,要请一趟也麻烦。
他不多说,便要去见房间里的人。房间里正睡着个二十多岁的女娘,额发都湿透了,头上还盖着布巾,生产后的妇人不能多见风,得坐月子。
“娘子,别睡了,我给你找了新郎中,你让他给你瞧瞧。”
那妇人被叫醒,苍白的脸上带着疲色:
“我腿疼,又酸又涨,比下地干活还累!手上也疼,不想动。”
夏淼给她诊脉,又捏了她身上各处关节,得到的回答都是酸疼,他点头。
“这是产后风,体内虚阳,脉搏无力,虚寒内生。你产后可有受风受凉的时候?”
“郎中,怎么会有呢?她坐着月子呢。”
夏淼没说话,却见那女娘脸色有点犹豫,便让她丈夫去娶之前郎中开的药过来。那妇人见丈夫走了,这才点头:
“是有几日……家里的谷子在外面晒着,我怎么能不焦心?不过我都是热的时候,到外面去翻谷子的。只是……翻完实在热,便拿布巾沾水擦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