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我才不认他,不见就不见。”
一个蛇蝎心肠,想杀孩子杀夫郎的汉子,想想就让人胆寒!
江淼撇撇嘴,他蹭了下阿爸的膝盖,让阿爸给自己把头发扎起来。他之前在江家也是不爱打扮的,现在更是没了打扮的条件,能用布条把头发扎起来就行了,他也没阿爸他们的技术能扎个高高的发髻。
不过……他抚摸着手上的竹叶纹发带,又摸摸光滑的桃木簪子,拿到的这几天,他总是不自觉地笑。
他这是怎么了?
“好了,你想用哪个?阿爸给你扎。”夏清看着小哥儿的动作,心中一动,打趣道,“就这么喜欢这些?阿爸以前让丫鬟婆子给你买了多少发带,都不见你这么珍惜过。”
江淼鼓鼓脸蛋,他立刻争辩:
“这是云飞哥给我的嘛,他去县上还特意想着给我买发带发簪,肯定不能辜负啦。阿爸,你先给我簪个簪子看看吧,云飞哥没见过我簪头发的样子,肯定吓一跳。”
夏清失笑,一会觉得自己的哥儿还是小孩心性,一会又觉得他是不是喜欢周云飞了……刚想问呢,周云飞也从房间里擦洗好了出来了。
他将木桶放好,看着正在梳头的父子两个,拿起坐在了木头墩子上,这几个木头墩子被切得又圆又平整,刚好能拿来当板凳。
往常这时候,他们都各自去房间睡觉了,但今晚是要守夜的,周云飞看着他们梳头,江淼立刻来劲了:
“云飞哥,你以前都是在军营里过年的?军营过年好玩吗?都有什么呢?”
周云飞想了想,摇着头,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感觉军营里没什么好玩的,不杀人的时候就是无聊地巡边、训练。
“边疆可没什么好玩的。最好玩的那次,是周哥带着我们逮到只野狼,那年过年可算吃上肉了。”
“哥你真见过狼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张大伯手上提着一葫芦酒,张阿么拿着一盘子炸米果上面还有他做的炒花生、炒黄豆,张小梅见他们在梳头,立刻冲过来看。
“咱们人多,一起守夜,聊聊闲天呢。”
张阿么把带来的吃的放在桌上,夏清笑起来:
“张哥,你可太照顾我们了,糖包子好吃吗?云飞,去草棚里拿出来,让大家吃,守夜晚了肯定饿,我给淼哥儿梳个单髻,他往日就是随便乱扎,可惜他不肯让我做些更好看的发髻……”
江淼笑起来,他和小梅对视一眼,立刻道:
“阿爸等会给小梅扎好看的发髻,小梅,好吗?我阿爸手艺可好了,我大哥小时候经常出去都因为发髻太好看,被认成小姑娘呢。”
张小梅连连答应,张栋子把碗摆开,三个汉子坐在桌边喝上了酒。
“今年镇上的牛价高,足足要二十五两,我看了就没买。你们说县上会不会价低些?”
“早知道你要问牛价就前两天说了,我和周哥一起去问了呢,不过,阿父,我们怎么不买个骡子呢,这样上镇上多方便,去外祖家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