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等了两个时辰，花九也终是看见了那两位传说中的活菩萨——两人鬓发已白，却精神矍铄，眉眼之间尽是温柔。甚至，两人偶尔的对视，竟是似曾相识的柔情脉脉。 霍桐儿点头，眼底写满了羡慕：“一生一世，济世江湖，风雨同途，我羡慕得紧呢。” “请坐。”手戴蓼蓝叶银镯子的大夫对着两人温声开口，旁边的大夫已经认出了霍桐儿。 “商大夫，杜大夫，别来无恙。”霍桐儿莞尔寒暄，“内疾，不便在外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花九收了雨伞，跟着她们入了内堂。 杜若与商青黛上下打量了一眼花九，便有了几分猜测：“这位难道就是……霍小姐的新婚夫婿？”霍桐儿大婚太急，两人虽然知道了消息，却来不及赶去参加。 花九知道霍桐儿信她们，却不想竟是这般相信，不好意思地对着两人行了礼：“只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失礼了。” 杜若附和道：“姑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是真心实意，也能好好过一辈子。” 商青黛与杜若相识一笑，这一世，确实已算白首到老。只是，两人已经望诊结束，不论是霍桐儿还是花九，怎么看都不是有病之人，想来两人定是有事相求，才会往这里走一趟。 “这个。”霍桐儿从袖底拿出那个木盒子，尚未打开，商青黛与杜若的神色便凝滞在了原处，渐渐地漫上了一层阴霾。 霍桐儿眸光大亮，听商青黛的语气，多半是认得这丹药的：“并非我想服，而是当今皇后在服。” 商青黛倒是不怕这些：“我只怕她们两个卷进去，难以脱身。”说着，她看向了花九，“霍小姐并非朝廷的人，想来这件事是你受人之托。” 商青黛叹息道：“此丹名叫转龙丹。” 杜若的眉心紧锁：“这是蛊医一脉记载的禁药，传闻服之可转胎儿阴阳，将女娃转成男娃。” 杜若点头：“何止是逆天而行，还伤天害理。”她眉心更紧了几分，“要成此丹，不仅要蛊虫，还要处子之血滋养。每丹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姑娘的鲜血，才能炼制成功。只是，所谓转龙，不过是让胎儿身下多个肉疙瘩而已。没想到当今皇后娘娘为了诞下龙子，竟信了这样的偏方。” 商青黛提醒道：“那些姑娘每日都要割开手腕放血一碗，只怕撑不了几日。花公子，还是早些告知陛下，让陛下早些解救那些无辜的姑娘家才是。” “这……” 谨慎 沉默过后, 杜若先开了口。她只是看了看商青黛，商青黛便懂了她的意思。不管过去多少年，她的阿若总是最热心肠的那一个。 花九与霍桐儿是不懂的, 两人还以为让两位名医说谎是为难，还想着该怎么再解释一二。杜若看了一眼外间的天色, 细雨未歇，也算是凑巧。 杜若没有继续蛊虫的话题, 反倒是问道：“你先前说，线索在临淮城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