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霍桐儿温文尔雅地点了下头。 很快的,郡夫人命贴身丫鬟来通传,让两人在外稍等片刻,她梳妆完毕,便来见客。 想来,妙娘定是胸有成竹吧。 终于,郡夫人梳妆完毕,邀请二人入内堂。 “并非喜事,而是一桩憾事。”霍桐儿语气如霜,微微对郡夫人行了礼,“昨日夫人让妾身想的事,妾身今日给夫人一个答案——”她挺直了腰杆,坚定地看着郡夫人,一字一句道,“我的慕言,绝不外借,活着如此,死了也如此。” “夫人,我只说这一次。”霍桐儿说完,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变得怜悯了起来,“夫人锦衣玉食,有权有势,本可恣意而活,偏要自降身份,沦为笑柄,实在是可怜。” “悉听尊便。”霍桐儿冷笑。 霍桐儿转眸看向花九:“慕言,备车。” 郡夫人瞧见花九这般听话,想到那日琼林宴上,她不过想请探花郎入幕对饮一杯,都被探花郎推辞拒了,两件事连在一起,让她心间怒火更盛,当下厉声道:“展析!拦住花九!” 花九哪是展析能拦住的,躲开展析的长剑后,一个旋身便掠出了十余步,直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放肆!” 霍桐儿话音刚落,左手已握了簪子,抵住了她的喉咙:“既然夫人不愿喝敬酒,那妾身只有先兵后礼了。” “我只想夫人好好听我说几句,说完我便放手。”霍桐儿斜眼看向簪子,“夫人也切莫乱动,否则一不小心见了红,那可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霍桐儿徐徐道:“敢问夫人,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霍桐儿再问:“可还记得第一次走出闺阁时,是何心情?” 霍桐儿眼底的怜悯之色更盛:“你这一生,难道所求就只有‘男人’二字?” 何其……苍白。 “如若夫人不知如何答我,不妨听妾身与夫人好好算一笔账。”霍桐儿没有松手,瞧着郡夫人冷静了许多,继续道,“妾身是商人,只懂盈亏之道,这些话若是夫人觉得有理,那是幸事,如若觉得无理,那便公堂之上再告我一罪,妾身必定俯首认罪。” 展析给左右递了眼色,收回了佩剑,往后退了数步。 郡夫人端着架子,肃声道:“说完你的废话。” 郡夫人反驳不了,她能有郡夫人的诰命,确实是沾了母亲的光。 “你说这些做什么?”郡夫人皱眉。 郡夫人醍醐灌顶,她如此惊世骇俗,无疑是在驳天子的面子。若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只怕天子早就收了她的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