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白绍璟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夏天都是跟夏苳卿一起渡过的。
我的父母总是忙於他们的科研事业,所以只要学校一放像暑假这样如此漫长的假期,我就会被他们寄放在夏家。
但我没什麽想抱怨的,因为我喜欢跟着夏家一起过暑假的日子。
我们会一起前往夏家在郊区的别墅避暑,那是栋优雅的纯白欧式建筑,位置邻近山林,附近还有条小溪,对我和夏苳卿来说就像座天然的游乐场。
我喜欢踩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感受溪水带来的冰凉,也喜欢看着她光脚跑过生机盎然的草地,我们总是穿梭林间互相追逐,累了就靠坐在大树下乘凉。
我还记得在学会写字後,我们悄悄的用她从厨房偷渡出来的水果刀在林子里的树g上轮流刻下我们的愿望。
我记得我的第一个愿望,被我刻的歪七扭八的,只有三个字。
「你写的什麽?好丑。」夏苳卿仅看了一眼便满脸嫌弃。
「你还不一定写的b我好看呢!」我把刀子递给她。
她写了两个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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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而我写的是,不分离。
其实我想写的,是「白绍璟与夏苳卿永远不分离」,但是太多字了,全都刻完,大概天也黑了。
不过我们之间的默契,足以让彼此知道,这两个愿望的主T,都是「我们」。
我真的很喜欢她,并不是因为我的世界里仅充满着她的痕迹,而是因为,她是夏苳卿。
可是有的时候,我也真希望她不是夏苳卿。
我一直知道她的身T不太好,但那时的我仍为年幼,听不懂大人口中描述的那些病情,也不知道到底糟糕到什麽程度,只知道,她很脆弱,要好好保护她,这是我们双方父母不断对我耳提面命的事。
他们总要我多让着她,也要我注意不要让她玩的太疯,多注意她的安全。虽然我的年纪甚至b她小两个月,但这样的使命感让我担起了如同「哥哥」的责任。
上学的时候,总有人会开我们玩笑,说我像她养的狗,这麽护主。
但我并不在意,只要她好好的,她就能继续陪着我。
我需要她一直陪着我。
我第一次感到可能失去她的恐惧,是我们五年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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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那天的T育课上的是躲避球,几个平时看不惯我们的男孩就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疯狂将球砸向夏苳卿。
她的运动细胞还是不错的,但也抵不过男孩们一次又一次的针对,终於,T力不支的她被为首的男孩投来一颗高速飞行的球砸中後,便立刻倒地不起。
周围的nV孩们担心的上前查看,才发现她好像是晕了过去,而过没多久,汩汩的鼻血缓缓流出,众人吓得退开,有些人甚至放声尖叫起来。
我刚从T育器材室帮忙搬东西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在认清了画面中央的人是夏苳卿後,我是第一次T会了什麽叫作大脑一片空白。
b起事後可能会被双方家长问责的恐惧,我更害怕的是——
没了。夏苳卿没了。
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我疯了似的冲上前,拨开围观的人群,跪倒在一脸血sE尽失的夏苳卿面前。
我伸手想触碰她时,才发现我的手抖的不成样子。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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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看着医护人员将了无生气的她抬上担架,闻讯赶来的班导一脸焦急的跟了上去。
我也想追过去,但被T育老师阻止了。
「别担心,刚刚你们班导已经联络她的家长了,她会没事的。」
但T育老师轻拍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却无法驱散我心里的恐慌。
我迫切的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在那之後,夏苳卿便请起了长假。
时间甚至超过了一个月,直至学期结束。
那大概是在我们12岁前,彼此分开最久的一段日子。
我问过我父母,她怎麽样了,她去了哪里,还有,她是不是Si了。
他们只说,她没事,只是需要休养,要我别担心。
没有她的校园生活,我几乎是一个人待着,不是没人愿意和我玩,而是我已习惯了身边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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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渐渐的,他们开始用一个新的形容词描述我:孤僻。
我就这样如同行屍走r0U般过完了剩下的学期,终於,在那年的暑假,我又在夏家别墅见到了她。
她一脸苍白,好像瘦了点,褪去了原本活力满满的样子,靠坐在沙发上读着一本。
yAn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後,穿过她微微卷曲的发丝轻抚她的脸庞,那一刻的她看起来还真像个天使。
我进入客厅的时候,她闻声抬头,见来的人是我,便扬起一个开怀的笑容。
「你来啦。」她的声音没有变,但却带着我不熟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