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我觉得,这件事也不光是爹一个人的责任。毕竟,当初让奶来住,也是我要求的。现在让爹一个人来背黑锅,是不是有点太可怜了。”
林氏不抬头,依旧在收拾着手中的包袱:“你以为娘是只针对这一件事吗?这么多年了,你爹什么事情不是把你奶放在首先?旁的都算了,可现在,你奶明摆着就是想要害死咱们几个。你爹呢?都看明白了,却还不下决心。我是真的心寒了,我也怕了,怕再有下次,绣绣,不是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
林氏直起腰,去一旁拿出一床棉被,放在炕上折叠。
“你爹孝顺,可这个孝顺总得有个度吧。你奶每次都这么过分,他还是对你奶抱有期望。可这么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呢?三天,五天?我们都要提心吊胆的过吗?而你爹呢?一定要看到咱们的尸首,才能彻底悔悟跟你奶翻脸?”
“绣绣,娘不敢去赌,不敢拿你们的性命去赌。你爹孝顺,那就让他留下来孝顺吧。你放心,你奶留着他要当牛做马的使唤,不会对他下歹意的。至于咱们娘仨啊,就老老实实的,去你外公家住上一段日子吧。”
林氏毕竟是个成年人,有她的考量,而且说的有理有据,成绣细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那娘,您都不管爹了,还铺床干啥?”
林氏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把刚晒好的被褥都给成贵的炕上铺上了。
“是。”
女儿面前,她也不害臊了,直接抿嘴笑道:“叫你爹每天晚上睡足了,白天才好去当牛做马不是。”
话虽这样,还是把擦干净的炕席也给铺上了。
末了,还将整个席面擦的干干净净。
成绣偷笑,借口去后院看鸡蛋的功夫,偷偷的溜到了厨房。
一见成绣,成贵立马双目放光,从灶膛前站起身来:
“绣儿,怎么样,你娘她气消了吗?”
得知林氏开始收拾东西后,成贵就跟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躲在伙房一天了,都不敢出门。
这会儿,也只有从女儿耳中探听点消息了。
成绣摇头。
“还气啊。”
看成贵沮丧的样子,成绣雪上添霜:“娘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估计我们一会儿就要去外公家了。”
“啥?”
成贵傻眼了:“还真要走啊。”
“真的啊。”成绣点头,郑重其事:“比珍珠还真呢,爹,我们过去了,你会想我们的吧。”
“不是,不是绣绣,你得劝劝你娘啊。这都多大岁数了,还往娘家跑个啥啊。”
成绣反问:“爹,我娘嫁过来这么多年,跟您吵过多少回架?”
林氏脾气好,两口子基本很少红脸。
所以成贵一下子就数了出来。
“大概,三两回吧。”
而且还都是在最近,所以才记忆深刻。
“那好,爹,我再问你。这几次的吵架,都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