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花金舟呆坐望着烛火。
京郊的冬天b城里更加严寒,邻里相距甚远,交情较浅,她倒是自在多了。这段深居简出的日子,花母和桂枝都前后来过探望,而怀了身孕的小妹季蜜托妹夫宋舒生送了些御寒衣物和小玩意来。小榕见到玩具只是笑着道谢,不像从前调皮,更多时候会待在她身边陪她抄经。
“谁?”
金舟听到烛火的燃烧声中夹杂着其他声音。
屋外有动静。
“是我。”声音低沈悦耳。
金舟愣住,难道她日有所思,出现幻听了?
她稳了稳心神,缓缓走近木门。
“是谁?”她试探问。
外面沉默一会,“舟娘,开门。”
她握住门柄,“为什么要来呢?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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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外面再次静下来,他很快回道:“想你,我很想你。”他的声音温柔,“开门,好吗?”
她知道她心软,她何尝不想念他呢?
她轻轻开了门缝,凭着微弱的烛光瞧见站在门口的何辰。
“就这样子好了。”金舟抿唇道。
“这样会惊动其他人,而且外面很冷啊!”
“那就罢了。”她假装关门。
“等,等等。”他制止,然后可怜兮兮道:“别生气,别不理我。”
“究竟是谁不理谁呢?”她说完就后悔了。
何辰眨眨眼,强忍笑意,“我恨不得早日前来,就是一堆琐事担搁了。”他靠在门上,“侯府里,最想你的人只有我啊!”
金舟没有回话。
“最疼榕哥儿的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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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门打开,金舟瞪视他,轻斥:“胡说!最疼榕哥儿的人是我才对。”
他顺势踏入房里,转身关上门。她轻哼走开,他从后拥着她,“别不理我。”
“谁叫你现在才来。”金舟挣扎一下就放弃,待在他怀里她很安心,“娘和大妹都来过几次了,你连一封信都没有,谁知你在侯府做什么?”她忍住没说他喜新厌旧,有时打情骂俏,只为情趣,凡事过犹不及。
他抱住朝思暮想的人,乐不可支,“府上的事情需要安排,你们的事更要妥当。”
她听出言外之音,“侯府怎么了?我和榕哥儿怎么了?”
他将脸颊紧贴她的脖颈,“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了。闵将军收回北方部分失地,那里找到一些俘虏……官员的……遗T……”
她的心怦怦跳动,“……有何寅安吗?”
“嗯,他在一个山匪窝里。”
山匪窝?
她蹙眉,“该不会是……”
“人Si了,无从考证。”何辰顿一顿,“只能说他是被俘。”这是最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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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侯爷、夫人呢?”
自从她决定离开侯府,她就打算跟婆母和公爹维持表面的友好。
“爹是老样子,幸好娘没有呼天抢地,可能她早有心理准备了。”
反而,马侧室闻讯后昏了过去。
何辰放开她,让她转过身来,凝视着她,“我有路引和批文,之后,你带榕哥儿和一些可信的奴仆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儿?”她惊讶问。她本来只想避开武信侯府。
“侯府会有事发生,你们在此地不安全。”何辰解释,“我稍后会通知花尚书。”
“我不会弃我的陪嫁,她们都来自花家。”金舟坚拒,“究竟侯府会发生什么事?”
何辰牵住她的手,难以详细说明状况,“既然舟娘顾及那些奴仆,那在新年前就安顿好她们。”
新年前?
金舟仰头,“我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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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轻吻她的额头,“你只要知道,我一定会护好你们。”
她闭上眼,抱住他的腰。他们的身T慢慢交缠在一起,融化冬日的寒冷。
小除夕当天,大理寺卿带着一群人来到武信侯府,说是要何浩和何辰到大理寺协助调查。何辰没有反抗,从容离开;何浩则是被人抬出去。他们搜查了前院所有地方,内院是nV眷活动的地点,倒是没有惊扰。
本来何寅安过世,武信侯府没有过年的气氛,这时候人们更是惶恐。
孟姨娘换下新裳,到正院向周宜请安,顺道打探何浩的情况。
周宜只当何浩父子到大理寺走一趟,侯府在新年遇到这种事确实倒霉。她最近常安慰情绪低落的马侧室,感到疲惫,便随意打发孟姨娘。
孟姨娘回到院落,见到陆飞早在一旁等候。他们多次t0uHUaN,他食髓知味,而她也是欢喜。当她得知他到来的原因,惊讶瞪着他,向后退开,拉开距离。
“我们离开侯府?那子莹呢?”
“别理了,你愿意跟我走吗?”陆飞没心情解释,只想知孟姨娘的决定。
她懵懵地望着他,重问一次:“子莹呢?”
他有些不耐烦,“她是武信侯之nV,当然留在侯府。”他抓住她的胳膊,“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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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为什么?”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子莹是侯爷之nV,但她是你的妻子;而我是侯爷的小妾,我能去哪儿呢?”孟姨娘这刻非常清醒,尽管她曾迷失在陆飞的英俊外表和甜言蜜语里,她很清楚世人对妾室的看法。
“我们可以先藏起来,那人已答应我,之后不会亏待。”
孟姨娘恍然大悟,“你答应那个人做什么事?是对付侯府吗?”
“圣上本有意削爵,武信侯府根本无法继续下去。”陆飞已经泼出去,老实交代:“二皇子才多次拉拢岳父,没想到岳父难Ga0,这就别怪我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孟姨娘惊慌,这个男人不是外表看来温文儒雅,而是野心B0B0!
“没什么,只不过是将一些信件放在书房里。”他拉住她,“现在就走!”
她y生生站住,摇头说:“我不会走。”她见他眼中闪过Y狠,深知他不会困在侯府里,跟她完全相反,“我也不会揭发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