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呼吸停顿了一下,敛了心神,说道:“她好好的,没什么事,也算安分。”
太后看着西南角,半晌迟疑的说道:“你说,上次澈儿的态度,是因为知道他是腿的秘密了还是那个密牢里的秘密了?总觉得,澈儿最近有些变了。”
太后的语气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失落和一丝哀怨,“虽然是那个女人生的他,可是养他成人的是哀家啊,虽说当时是算计了他,让他失了双腿,可是——可是,哀家毕竟是这大幽王朝的太后,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啊,他不该怨恨哀家。”
李嬷嬷叹了口气,劝慰道:“太后娘娘多虑了,密牢的事,除了伺候她的哑巴厨娘,外面现在不过太后,皇上和老奴三个人知道,沐王爷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那场战役,娘娘为了王爷,在佛堂里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也是一片慈母心了。”
太后看着外面的亮光一点点泯没,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才慢慢开口道:“今天晚上,你再去看看她,顺便告诉她,她的儿子要娶妃了,算是哀家可怜她吧。”
李嬷嬷点头应下。
没人注意到,外面的一个墙角的阴影里面有个瘦小的身影隐没在里面。
大山的山洞里。
终于在太阳收回最后一丝光芒,黑夜接管大地的时候,欧阳蕴在封好口的山洞里点起了一堆篝火。
黑夜里,火光动能给人安全感,跳动的火苗照亮了不大的山洞,驱散了黑暗和寒冷。
做完这一切,欧阳蕴就将自己扔在地上,胳膊腿都舒展开,一个大大的大字摆在山洞里,看着洞顶上的石头因为不平整而被火光照射的明明暗暗的斑驳,觉得眼皮好沉啊。
好累,好疼,感觉都被肢解一样,腿应该都肿了,手指也因为刚刚砍树枝削树枝搬石头而有不少血口子。
虽然累的很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欧阳蕴还是在缓了一会之后艰难的爬起来,再次从包袱里拿出梆硬的馒头啃起来,必须要保存体力。
啃完馒头,欧阳蕴觉得腮帮子都酸的发疼,一边揉着腮帮子一边自己嘟囔:“还是要拉伸一下,要不然,明天啊,肯定废掉了。”
欧阳蕴就在地上劈腿,拉伸了一会,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就守在篝火旁蜷缩着小小的身体睡着了。
洞里面明亮,温暖,洞口的树叶挡住了寒风,挡住了洞里面的光亮外泄,山洞外偶尔有兽类踩断枯枝的声音,还有猫头鹰““咕咕”的叫声。
篝火不时的崩出火花,发出“噼啪”的声音,欧阳蕴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在懵懂又喜欢幻想恋爱的年纪,没有遇到那个渣男,而是听父母的嫁给了一个军队里的少将。
那是个铮铮铁骨男儿,高大威猛,也有男人的担当,自己生了一儿一女,受着自己的父母,养育着儿女,日子琐碎又幸福。
月亮升至中天,银白的月华倾泻在山林中间,宁静,安详,忽然,破空之声传来,一道艳红的身影疾驰而过。
忽然,红色身影在空中定住,红色的宽袍大袖,随着山风鼓鼓而动,黑色的发丝也随风飘扬,月光打在脸上银质面具上,反射出清冷的光华。
男人妖媚的凤眼盯着下面的山涧的某一处,眯起眼睛,用内功探查着下面的情况,片刻后,银质面具下的嘴角从紧绷到松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红衣男子长空直坠,飘然落在山洞的洞口,踩碎了几片枯叶,但是震动的空气惊飞了几只周围树上瞌睡的鸟儿,扑簌簌的离开又隐匿在夜空。
红衣男子放轻了脚步,侧耳在洞口听了听,确定里面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轻轻的拨开层层树叶,从小小的缝隙里漏出昏黄的火光,借着火光,红衣男子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小人儿。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看着她安静的好像婴儿一样的睡颜,红衣男子勾唇一笑,“坏丫头,吓死我了。”,眼神落在她那沾满了泥土又破烂的衣服上,红衣男子无奈的瞪了睡觉的人一眼,“真不乖。”
红衣男子收回扒着树叶的手,
站在洞口盘膝而坐,双手结印放在两侧膝盖上,运转内功。
没人知道,他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架子上烤糊的鱼有多慌乱。
自己将周围都找遍了,幸好,幸好,她没事。
至于吃了些苦头,活该,一个女娃娃,一点也不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东边的天空也开始从黑色有了一点点蟹青,已经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了。
忽然!红衣男子猛地扭头往山洞的一侧看过去,一双在夜里泛着荧光的眼睛闪闪发亮!冷幽幽绿森森的盯着着红衣男子,发出死亡凝视。
红衣男子一侧唇角轻勾,戏谑的说道:“小畜生,快滚,要不然爷爷剥了你的皮。”,
可惜畜生听不懂人话。
绿眼睛慢慢的走出阴影,在已经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显现出本身,一条孤狼。
半人高的孤狼,它身形比一般野狼高大修长,毛色灰暗,几道利爪留下的伤疤从左耳划过眼睛到鼻尖,眼神中透露出孤傲,它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狼本来是群居动物,这头狼应该是斗败的狼王,狼群的首领是能者居之,一旦有年轻矫健的狼挑战狼王胜利,那他就可使取而代之,但是旧的狼王就要离开狼群,否则会被新狼王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