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赶紧将饭菜热热吃饭,我去看看嬷嬷去。”欧阳蕴说完拎着裙摆起身,要往外走。
琥珀放下手里的活计,要跟着,被欧阳蕴说道:“你吃饭吧,就几步路,哪就需要你陪着了。”
琥珀无奈的笑了一下,提了一盏手提灯交给欧阳蕴,很幸福的说道:“小姐,给你做丫鬟,什么都不用做,都快成废人了,别的院的的都羡慕死了。”
欧阳蕴笑呵呵的说道:“废人好啊,作废人说明命好,我的丫头,就是要命好!”
说罢,就拎着手提灯往外走了。
琥珀看小姐出了门,一边和玛瑙搭手收拾,一边笑着说道:“玛瑙,今天我去大厨房拿饭菜,看到二小姐院子里的兰青,脸上那么大一道口子,脸还肿着。”
玛瑙手上的动作一停,吃惊的说道:“啊?又是那个二小姐打的啊?”。
说完撇撇嘴,鄙夷的说道:“前些日子,我也碰到过,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听厨房的人私下说,是被罚跪在地上跪的,那地上还有茶壶的碎碴子,那二小姐怎么那么心狠。”
琥珀也是唏嘘一声,然后无比庆幸的说道:“还是咱们院子好,整天也没什么事,小姐脾气也好,从来不打骂我们。”
玛瑙点点头,很是同意:“不光二小姐的院子,我听厨房那些妈妈们闲说话的时候,其实很多主子都会打骂下人的。”
欧阳蕴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丫头这么喜欢,正提着灯穿过游廊。
一边走,欧阳蕴还一边嘀咕:“这么几步路,还拎个灯,不够费劲的。”
嬷嬷就住在东偏房,因为是一进的大院子,只有主屋,给欧阳蕴用的,西屋,做了仓库,东边的偏房就给俩丫头和嬷嬷住,其余的仆妇都住在府里集中的下人房,南边的小屋子,是厨房,不过也只是有锅灶,一些干柴,和偶尔熬夜,热菜用。
欧阳蕴提着灯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欧阳蕴有些纳闷,出去了?不应该啊。
伸出手指,试着轻轻推了推,“吱咛”,门轴在门枕里面转动,因为门子有些破旧发出的声音。
房间很小,但是因为没掌灯,而欧阳蕴自己又提了灯,从亮的的地方看暗的地方,加上刚刚开门,也没适应光线,欧阳蕴没看到人。
可是欧阳蕴直觉,里面有人,可能嬷嬷睡了?
欧阳蕴想走,睡着了就不想打扰了,可是一想,万一真的不舒服,怎么办?
于是就提了灯迈步进去轻声喊道:“嬷嬷?睡下了吗?”。一面说着一面将提灯往前面床的位置伸着。
床上没有人,欧阳蕴歪了下头,心道,可能有事出去,
刚想转身走,就看上一个人形的黑影坐在床位靠着墙,穿的也是深色衣服在乌漆嘛黑的屋里不好看见,衣领子上是一张白脸。
“啊!”欧阳蕴一声尖叫,手里的提灯都甩了出去!
就听见从主屋噔噔噔的杂乱的跑步声奔这而来,玛瑙和琥珀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急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玛瑙上前扶着欧阳蕴,琥珀过去将地上的提灯拎了起来。
也都看到了坐在床头,身子靠着墙的桂嬷嬷,也是骇的不行。
琥珀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嬷嬷?”
桂嬷嬷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是熟悉的脸,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姐,问什么,感觉不是那个人了,就像是,换了个人。
小姐原来是憨憨的,夫人带着的时候,就没什么心机,后来在庄子上,小姐更是单纯的没有一点心眼。
而且,小姐不会上妆。
更不会在宫里和公主打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姐不一样了?
桂嬷嬷想了一下午,从回府第一天,被用家法打了之后在祠堂呆了一晚上之后吧。
后来的小姐,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太一样。
有心计了,能算计老夫人和夫人了。
还会上妆,那娴熟的手法,根本不是第一次。
主要是在宫里面对公主时,那浑身的气场和气度,根本不是自己的小姐!
还有,照镜子!
对!
那天照镜子!眼前的人很惊讶,好像从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虽说小姐从搬到庄子上就不怎么照镜子了,可是,那是因为,自己和夫人的容貌太过相似,不忍睹物思人,而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
为什么会心情大变?为什么会有那样胆量和气度?为什么会从来没做过的上妆?为什么会照镜子的时候那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