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管事道:“明镜在王府,若是陆二爷想见她便去定王府吧,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陆二爷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也应该知晓,明镜对陆国公府的一众人都不大愿意见的。”
陆二爷点点头,大约也能明白明镜不愿见到陆国公府众人的原因,他也不勉强:“既然如此,日后有缘再见。”
陆二爷强求,挥一挥衣袖就走了,木管事倒是高看他几眼。
这人倒是个洒脱的,性子倒是和老陆国公有些像,只可惜,他只是个养子,在陆国公府说不上话,若是长子继承爵位,陆四爷哪里敢做出杀妻这种事。
木管事又去了一趟定王府,将钱银送了过去。
“我不要。”明镜摇头,不愿接受这笔钱,“既然是陆国公府给的赔偿,便依照兄长说的,送去户部。”
“这是陆二爷指明说要给你的,大概也是陆老夫人的意思。”木管事瞧着她这样倔也有些无奈,
“这倒不是钱的问题,而且这个钱是因为今日江上清风楼这件事给的赔偿,也无需你答应什么,你拿了也没什么问题,这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拿了这笔钱,有些人怕是气得要发疯。”
明镜一顿。
说起来也是这个道理,这一笔钱已经是不少,她拿了这笔钱,陆四爷、司氏、陆雪鸿、陆雪婷这几人怕是气得发疯,而他们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木管事继续教导她做人的道理:“血脉这种东西,也不是说割舍就能舍去的,日后也必然会被牵扯,既然都脱不开身了,自然是有什么好处都捡回来,免得劳心劳力受气好处却都是别人的。”
“你好处你就拿,至于别人的怨恨祈求,仍旧坚定自己的心,不能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而退却忍让。”
这话在理,明镜点了点头:“那我就收了?”
“收吧,你的身世如今世人也知晓了,已经是不同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手里也需得有点钱,做点经营,而且你也不能一直呆在王府受王妃庇佑是不是,你有钱了,便可以请几个护卫护着。”
这话说得更在理了,因为最近这两日事情不对,她才躲到王府来,但今后她也不能一直躲着吧,可在别处,陆国公府的人定然会找她麻烦的,她需要自己能保护自己。
“兄长说得不错,这钱我便收了,不过今日能拿到这些钱也多谢兄长和楼里的兄弟们帮忙,我托大,四万我就拿了,余下的,便由兄长与大家分一分,也当是我谢谢大家的相助。”
“好。”
说完这些,木管事便告辞离开,临走之前还说要给明镜安排几个护卫婢女,日后保护她伺候她。
明镜听了,也是一阵无奈。
她带着银票去春庭苑见了谢宜笑,谢宜笑这会儿正在院中晒太阳,一只小猫卷在她身边,懒洋洋的。
听了明镜的话,谢宜笑莞尔一笑:“他说的不错,这笔钱你应该收的,叫敌人吃亏吐血,这可是损敌利己的好事,拿得好,改日咱们将这爵位也抢回来。”
明镜心口一跳:“王妃,拿钱就好了,这爵位就算了......”
“算什么算?难道你想把爵位留给司氏生的陆雪鸿陆雪婷?”
“可是......”爵位啊...她可不敢想这个,她只想为母亲报仇而已。
“你放心,如今长房不是亲生,二房三房是养子,也早分出去了,也只有四房是亲生,陆四爷有罪,司氏也不干净,而他们所生的儿女,也沾染上了父母的原罪。”
“唯有你一身清白,而且你母亲遭他们所害,自己也被他们害得在外面吃了许多苦,与他们是相对的,此事,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家业传男不传女,但凡事也有例外。
就像是老定王,只有容国公夫人一个女儿,这爵位不是给了外孙,过继一下,改姓继承香火就成,毕竟是亲血脉。
明镜被她说得脑子都要晕了,满脸的不敢相信。
“可是王妃......便是我得了爵位,那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蠢吗?等你得了爵位,你便是陆国公府的主人,到时候哪里还怕他们不甘心,到时,是你想怎么整他们就怎么整他们,何需他们甘不甘心?”
“不过你也应该知晓那胡先生,我外祖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一家都险些被他搞死,日后你便是不斩草除根,放过他们,也需得派人盯着他们,不能让他们有再威胁到自己的机会。”
听到这里,明镜心头一凛:“王妃,我记下了。”
斩草除根,确实是没错的,便是她自己,因为得以逃脱,这些年也心心念念要报仇,只要有机会,她必然会跳出来,以报杀母之仇。
第994章 哪怕仇人是你亲生父亲,你也要报此仇吗?
日子又过了五六日,关于陆国公府的一众事情也有了定论,先是开堂审了陆国公的事情,因着事情不小,故而有陛下亲临,有丞相、容国公陪同会审。
彼时人证物证俱在,人证则是那黄石海与陆国公的外室以及儿女,还有伺候的下人,护卫,另外还有当年老陆国公原配居住之地的邻居。
物证便是黄石海与黄石海其他的儿子,这黄石海的儿子与陆国公何时相似,与剃掉胡子的黄石海也相似,若不是血脉至亲,甚少有人长得这般相似的。
而且还搜查到了这些年两方联系的书信。
陆国公先是不愿承认,但证据确凿,便是他千般狡辩这一切是陆四爷安排好了要害他的,但也无济于事。
但到了最后,大约是知晓无力回天,他若是不认便可能一直关在大理寺继续审,直到他认为止,只能是认了。
不过他又说自己冤枉,一切都是他母亲犯下的错,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回不去了云云,以求宽免。
但是因为他并非老陆国公亲生,乃是奸生子,如此得了陆家的养育,还霸占了不属于他的爵位多年,自然是不能宽免的,若是宽免了,日后不是有其他人大胆地与人私通,以谋求爵位。
段大人与两位陪审官商议之后,又得了陛下同意,判了杖责一百,流放边境,终生不能再回帝城,至于陆国公的妻儿,也一律要求他们离开陆国公府。
张氏请求与陆国公和离,带走了她所生的儿女孙辈,至于其他人生的,她便没有这个力气去管了。
陆老夫人依照昔日说的,让他们将自己院子里的东西带走,并且让张氏带走了一万两银子,至于的钱银,陆老夫人便收了回来。
张氏拿了银票,笑了笑:“你这个人,有时候看着挺慈善的,有时候却也因为太过慈善,不知自己伤害了人,就像是有人要报杀父之仇,你却冲出来说,你的仇人已经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你放过他吧。”
“听着都觉得可笑,念及你这些年也没薄待过我,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家老四,司氏,还有陆雪鸿陆雪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他们远一些,若不然连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