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镜扯了扯嘴角,面上表情冷冷:“钱夫人说要回家问个明白。”
徐娉婷啧了一声:“这有什么好问的,定然是她嫁的夫婿是一头歹毒的恶狼罢了,不想让她生下孩子,那钱大人可有子嗣?”
“有。”明镜兀然一笑,笑容不达眼底,“钱大人贫寒出身,娶了当地有名的富商之女,也就是如今的钱夫人,他有一青梅竹马的表妹,如今正是他的贵妾,为他生了两子一女。”
明镜这么一说,这在场的人大约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大约是这位钱大人真心喜爱的是他那青梅竹马的表妹,但是又想要富贵,便娶了如今的钱夫人,又不想让她生下子嗣。
“当真是无耻!”江昭灵咬牙切齿,“这个钱大人定然是不能放过他的,回头找人参他几本。”
温氏倒是冷静多了:“参钱大人一本容易,可这钱夫人指不定不愿意呢。”
“怎么可能?”这话连谢珠都不信,“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罢了,便是钱夫人再喜欢,被对方害成这样,还能放过他继续与他做夫妻?”
徐娉婷笑了一声:“指不定哦,或许当真有人这么蠢,为了这男女情爱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愿意做一个傻子。”
徐娉婷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一下,明镜目光扫过四周不见谢宜笑,小声问:“我们家王妃呢?”
在边上伺候的红枣道:“王妃去见一位客人去了,一会就回来。”
谢宜笑是去见了司四月,在众人离开之时,谢宜笑独独让人传了一句话给司四月,让她留下来一会儿。
司四月见谢宜笑从屋外走来,起身行礼:“四月拜见王妃。”
“无需多礼,你坐下说话。”
第922章 若是再留下去,或许性命不保
司四月道了谢,然后又坐了回去,谢宜笑在主位上坐下,明心送了两盏热茶进来,退到谢宜笑边上候着。
司四月不知谢宜笑为何要见她,心中有些忐忑,问道:“王妃要见臣女,不知所为何事?”
“你无需紧张,也不是找你麻烦的。”谢宜笑笑了笑,垂眸看着自己袖口的花纹,“先前听说你母亲病了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说起石氏,司四月面上一暗,精心妆点的面容也有些憔悴,良久之后她才道:“多谢王妃关怀,我母亲她确实病了好些日子了,现在是连起身都起不来。”
“按照道理来说,我母亲最开始只是感染了风寒,喝些药就能好的,可是喝了药非但没有见效,反而越来越严重。”
司四月最近也心慌得很,生怕她母亲这一直病下去会直接病没了,可是她做了许多,也找不出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旁人都说是她母亲福薄,受不住这破天富贵,可是她不信,觉得定然是有人在害她母亲。
御医没有问题,药方她也拿出去问过了,也没问题。甚至她也曾在外面为她母亲抓药熬药拿回来给她母亲喝,那病情也都不见好。
她母亲就这样一天天地虚弱下去,指不定到了哪一天就油尽灯枯了。
“旁人都说我母亲福薄命也薄,可是四月不信,四月觉得是有人要害我母亲。”尤其是她那祖母,“王妃您是个善人,不知可否帮一帮四月,救一救四月的母亲,我母亲她无辜啊!”
说着司四月便起身跪下:“四月也不愿为难王妃的,只是四月在帝城之中举目无亲,也不知道该求谁人好,王妃是四月见过少有的善良之人,故此厚颜相求。”
谢宜笑顿住了,这帝城之中说她恩怨分明不好惹的大有人在,说她善良那真的少有。
她道:“你先起来,勿要再跪了,我今日留你下来,其实也是我多管闲事,也知晓你母亲无辜可怜。”
石家救了司云朗的命,石氏又为司云朗生下三子一女,纵然是她出身贫寒,也是个底层百姓普普通通的妇人,可景阳侯府为了想让她让位就想要了她的命,那实在是令人心寒。
再则,当初让石氏给司云朗做正妻,那也是容国公夫人要求的,若是石氏就这样被人害死了,容国公夫人这心里怕是不舒服。
司四月闻言一喜,抹了一下面忙是叩拜致谢:“多谢王妃。”
“起来坐下吧,别动不动就跪。”谢宜笑实在是很不习惯。
以前她是谢家贵女,是容国公府九少夫人,遇见长辈她需得行礼,遇见小辈受的礼也是万福礼揖礼,如今一跃做了王妃了,也受得起人家跪拜礼了。
瞧着是高高在上了,也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是她委实是不习惯别人跪她。
“是。”司四月起身,然后又回位置上坐下。
谢宜笑道:“我不知你母亲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被人害了,不过我这里有些建议,你不妨听听。”
“王妃请讲。”
“你母亲出身低微,这高门大宅夫人的事情,她都是不懂的,若是有人愿意教她,那倒是还好,若是她自己懂得学,学会日后如何应对这些事情,那也还好,至少有个盼头,慢慢地日后也能好起来。”
“可我观你母亲似乎也学不会这些,景阳侯府也没有人教她。”
司四月低下头来,死死地咬着嘴唇。
哪里有人愿意教她母亲?
祖母虽然也不喜母亲,但是因为石家救了她父亲,母亲又为父亲生下三子一女,祖母对母亲还是不错的,除了想贬妻为妾,让母亲做父亲的贵妾。
后来母亲做了父亲的正妻,入了族谱,祖母便变了脸色,对母亲不是教训就是立规矩,寒冬腊月都要母亲伺候她,真的是恨不得母亲早点死了让位。
“司姑娘,你母亲若是没有本事在景阳侯府立足,我是建议她和离离开的。”
“和离?”司四月愣住了。
“是啊,和离,你母亲既然没有自保的能力,处境也是极其艰难危险,若是她此时和离走人,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再留下去,或许性命不保......”
“可...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舍不得你母亲离开?或是担心有新人来日子不好过?”
“不是不是!”司四月使劲摇首,“若是母亲处境危险,离开能保她性命,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母亲与父亲夫妻多年,若是和离了...那不是要夫妻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