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又将谢家拿来和廖家比较,昔日帝城的两个世家,一个稳如泰山,一个已经消失在帝城,或许用不了多少年,估计谁也不记得这帝城还有一个廖家了。
月底徐娉婷嫁入赵家,宣平侯府为徐娉婷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世人谁人不说这赵青峰走了大运,娶了这么一位贵妻回来,日后这赵家真的是要改头换面了。
消息传着传着又传到了徐青亘的耳里,边上的人还同他说:“据说那宣平侯府当日也是相中过你的,只是可惜你家夫人跑去找徐大姑娘麻烦,还被她打了一顿。”
徐娉婷在帝城的名声并不好,飞扬跋扈仗势欺人说的就是她,柳氏去招惹她,她哪里是能忍的,说打你就打你。
当初宣平侯府或许真的有相中徐青亘的意思,甚至不单单是宣平侯府,毕竟徐青亘状元出身,才学是真的不错,人也年轻俊美,不过因为徐青亘身边有这个对自己有大恩的舅家表妹,一直在观望。
而且当初徐青亘为了摆脱柳氏,还利用了徐娉婷,被徐娉婷直接打脸,徐青亘亲自登宣平侯府赔罪,才将事情平了。
徐青亘的表情冷冷的,却没有再说什么。
“我说你,当初要是娶了这宣平侯府的贵女,如今的赵少卿就是你了,赵少卿归来帝城不久,便被提拔做了大理寺少卿,咱们辛辛苦苦考取功名,他却是什么都不用。”
“赵少卿是英烈将军之后,他任大理寺少卿是太子殿下亲自提拔的。”
“太子殿下提拔又如何,太子殿下提拔他上去,能不能坐得稳,还需得看他自己的本事,若是他无能,太子殿下能留他在这个位置上?也就是有宣平侯府这门贵亲,谁人也不敢对他使绊子,他才能如此安稳。”
太子殿下为储君,纵然他可能偏心赵青峰这英烈后人,可若是赵青峰自己坐不住这位置,他肯定是不会管的,太子殿下是要人给他办事,不是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日后这位赵少卿当真是前途无量,是我等不能比啊......”
“青亘兄,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徐青亘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而后与众人告辞离开,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初初被陛下钦点为状元,他也曾春风得意,觉得这将来的朝堂之上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学识好,又年轻,生得也俊朗,帝城世家想要将女儿许给他的不在少数。
他也都想得很清楚了,娶一位贵女回来,他自己有本事,日后又有岳家铺路,再有一位贤内助相助,他这一辈子在仕途都能走得很顺畅,不说太长远,官至侍郎、尚书他还是敢想一下的。
他也没有过什么坏心思只想过要利用人家的,娶了妻子,他也会对人家好,到时候与岳家不过是相辅相成,相互照应。
只是独独没想到出了柳家这桩事,似乎要将他一辈子都溺死在柳家这个泥沼之中,不说有一个岳家拉拔了,就连他自己的努力,也被柳家毁得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这样下去,他将来还会有什么前程可言?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徐青亘闭了闭眼,看着这人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得罪了那么多人,帝城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第877章 难道是我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八月既过,九月来至。
今年的九月不用忌讳重阳祭,虽不如其他月份热闹,也没有人敢办喜事,也上酒楼茶楼吃饭喝茶已经是寻常事,虽然偶尔也有人提出不满,但都被压了下来。
人间无事安稳太平。
谢宜笑还回谢家给谢珠过生辰,谢珠今年十六了,亲事也该提上日程,这些日子谢夫人也在为她相看合适的人选,最多等明年下半年,她就能就要出嫁了。
谢夫人问:“阿珠的亲事,你这边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谢宜笑摇头:“倒是没注意有什么合适的。”
谢夫人道:“阿珠的亲事,我想了许多,若是嫁入位高权重的府邸已经不合适了,若是能嫁世家是最好的。”
谢家如今过得风光,几家姻亲,谢夫人与温氏的娘家是世家,江昭灵的娘家是侯府,谢宜笑又嫁入容国公府,再与长宁侯府有姻亲关系,谢珠是真的不合适嫁什么国公府侯府了。
就连谢钰的亲事,谢夫人也是看了英烈之后赵家,如今谢钰与赵青然的亲事也过了小定了,今日谢珠生辰,也请了她过来。
谢夫人道:“当然,也不一定非得世家,若是有什么武将家的儿郎,像是赵少卿这般的,再或者是读书好,家境不错的也合适,到时候任由她自己挑选一个。”
世家的婚姻,要说全然自主那是没有的,就是给你画一个范围,你可以在这个圈子里选你自己喜欢的那个,就算是有擦边的,不算太过,那也可以接受。
若是家里姑娘看中了一个什么都没有也没本事的穷小子,那家里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那我回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谢宜笑点头应下,谢珠的亲事,她自然也是上心的,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平时相处得也不错。
“那就辛苦你也帮忙看看。”谢夫人抬眼时,看到院子里谢钰凑到赵青然身边说话,赵青然面色微红,恍若桃花,看着羞怯又腼腆。
谢夫人忍不住摇头:“谢小三倒是真的喜欢这赵姑娘的。”
谢宜笑柔和一笑,道:“那不是您疼他,知晓他就喜欢这样温柔可爱的姑娘,日后他也能收心,别成日想玩。”
谢夫人轻笑了一声:“收心我倒不指望他了,就是别闯祸就行。”
谢钰爱玩,帝城人尽皆知,要说想问帝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问他就知晓了。
唯一庆幸的是他玩归玩,就是少年人喜欢热闹,成日吊儿郎当的,但不该碰的绝对不会碰,不像旁的公子哥,年纪不大,通房不少,出入花街柳巷也是寻常。
“等再过几年,他长大些,性子便能沉稳些了。”
“也是。”
谢家一片安好,仿佛这盛世繁华的人间,到处一片亮堂堂,将阴霾黑暗全数驱散,谢宜笑与大家同饮几杯,为谢珠庆生。
今日的桃花酒滋味不错,她忍不住多饮了几杯,回去的时候有些微醉了,容辞前来接她回家,她便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不放,待是上了马车,又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看着他。
容辞看她真的有些醉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笑地问她:“我是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