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镜明显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姑娘,怎么了?”
谢宜笑道:“你可是记得大表姐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去见过她了,那会儿她都不记得我们是谁了,后来虽然说是请了道士过来,但是我还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心觉得她还是先前那个逃婚的大表姐,只不过是被那道士给吓到了,这才是安分了下来。”
“依着她的性子,便是此时安分了,将来也不知道何时闹腾起来。”
“晓妆和晓蛾,也知道我们很多的事情。”谢宜笑缓了一口气,“当然,也不是她们不好,只是觉得她们对大表姐一定没有防备,所以什么话都有可能说的,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对我们怕是不利。”
明镜闻言,也是愣了好一会儿。
昔日两位主子关系好,确实是互相知道不少事情的,晓妆晓蛾知道一些谢宜笑的,她们也知道一些顾幽的。
比如说顾幽也未必见得多喜欢姜泽云,但她觉得姜泽云这个人她能拿捏着住,而且门当户对,于她而言将来是一片坦途,于长宁侯府也是大有好处,所以她便决定要嫁了。
“那我们应该是怎么办才好?”明镜一时之间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宜笑沉思良久:“照上面说的,是要将这两人送走,可对方到底是敌是友,我们到底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将人送走之后,会不会落到对方的手中,对我和大表姐都不利呢?”
这也是一个问题。
“那要不,弄到咱们身边来?”明镜想了想,又道,“也不妥,虽然她们与我们关系不错,但是更忠于她们的主子,若是如此,到时候咱们身边的事情,大姑娘问起,她们也可能是会说的。”
“而且若是过来了,她们的身份自然不如以前了,定然心中也有不平。”
谢宜笑也想不出法子,最好的法子,大概就是将那纸上说的,送走,可是她又怕是落入别人的圈套,到时候陷入更加不好的境地里。
“先想想吧。”
也只能是如此了。
另一边的廖氏带着廖绾兮匆匆回了容国公府,二人一回来便先去木兰苑见容国公夫人。
此时容国公夫人正在和明氏商量接下来求亲定亲的事情。
听到人说廖氏回来了,容国公夫人便冷笑了一声:“哟,总算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她是在廖家生根了,不打算回来了。”
第144章 竟然让她忍让谢十三?!
明氏道:“定然是听到消息才回来的,陛下的赐婚圣旨下来,她哪里坐得住?”
容国公夫人冷哼:“难不成她还想来质问我不成,让她进来,再去请老三过来。”
边上伺候的婢女领命前去,容国公夫人又对明氏道:“若是她不想过了,就让她滚回廖家去,若是老三要给她说情,那让他也一同滚回廖家去。”
容国公夫人想到廖氏就生气,觉得自己这一日的好心情都被败坏了不少。
明氏劝道:“母亲何需为她生气,既然是她自己不想过日子了,就由着她去吧。”
容国公夫人也是不想与廖氏计较太多的,若廖氏单单是不敬她,她不管就是了,可她实在是厌烦了廖氏嫁了人不好好过日子,成日折腾,既然不想过,当初就不要嫁是不是?
端起饭碗要吃山珍海味,放下碗就是我的追求我的情爱?
真的是惯的她。
容亭这些年一事无成,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也没多少本事,另一方面就是被廖氏绊住了手脚,一天天的都没个消停的。
容国公夫人好几次都想对容亭说,既然她这么不想过,那就和离吧,让她回廖家去,你也放过她,可是见他这样伤怀,容国公夫人又有些不忍心。
大约在这个世间上,喜欢一个人,她眼中又没有你,是个极其悲哀的事情,容亭这样的,仿佛是努力一下,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可又似乎就算是站得这么近了,都够不上。
两人说几句话之间,廖氏便和廖绾兮走了进来,廖氏行色匆匆,昔日清高冷傲的形象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急急地问:“婆母,听说是陛下下旨赐婚了。”
容国公夫人瞥了她一眼,伸手去端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是啊,赐婚了,陛下一直关心了小九的事情,赐婚不是正常吗?”
廖氏噎住,她缓了一口气:“可是他要娶谢家女,婆母你明知我们廖家和谢家......”
容国公夫人放下茶盏:“你也说了,是廖家和谢家,这与我们容家有什么关系?”
“你既然已经嫁了人了,也别总是一口一个我们廖家,出嫁从夫,你夫家姓容,你是容廖氏,是容家人,若是你还想继续姓廖,那就让老三来,让你继续姓。”
要说这各家之间的关系,有仇怨的也有,站队也是寻常的,可总的来说,总是要靠着强的那个。
像是如今的容国公府和廖家,自然是容国公府更强,廖家依附于容国公府,也合该是廖家站在容国公府这边,与容国公府不和的,廖家同样仇视离远一些才是。
可廖氏的行径,像是廖家的仇怨,容国公府需要站在廖家这边一样,与廖家同仇敌忾。
难不成容国公府反倒是成了要依附廖家过日子的?
她以为廖家还是前朝那个百年氏族廖家吗?
所有姻亲都该是以廖家为主?
简直是可笑!
“而且你一个嫂子,还能管小叔娶妻,你不觉得很荒唐吗?你觉得是我这个老太婆死了还是如何了?”
廖绾兮急忙道:“国公夫人,我姑母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廖家和谢家有恩怨在,若是九公子娶了谢家女,那么一家定然不能和谐相处,到时候闹得家宅不宁,自然便不好了,如此,这桩亲事确实是不合适。”
廖氏别过头去,咬了咬唇:“儿媳确实是这个意思。”
容国公夫人看了廖绾兮一眼,那一眼犀利冷然,仿佛她打的什么主意,人家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