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和扬州本就挨着,那边发生的大事瞒不住人,很快就传到了扬州人的耳朵里。近日,贾玳声名鹊起,他们已是有所了解。
黑骑重新现世啊!
多少人尤记得贾源、贾演之威,南方人的骄傲。
林涛的悠闲模样,却是与一众盐商的懵逼,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不值一提的,立刻便烟消瓦解于无形,令人再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当盐商再是看向贾玳时,却是全然不一样,嚣张不起来了。
贾玳却是不管,拔刀而出,怒道:“我非是不讲道理之人,”
“然,尔等一而再再而三到此闹事,先是扰我姑母之灵,后欺我贾家无人,”
“当,某之剑不利乎?”
这群盐商在扬州或许无所不能,但,那也是分人的。
对于神京大佬的存在,他们只有敬着,哄着的份,特别是勋贵,动不动就拔刀,吓死个人了。
贾玳怒目一扫,无人敢应。
或许有人不知宁国府,荣国府,但黑骑的威名,却是无人不晓。
还有一门双国公,大魏人臣之极。
虽然,盐商在扬州是不可招惹的,甚至在江南也是数一数二的势力,但,和神京豪门权贵一比,啥都不是。
他们招惹到没背景的布政司、巡抚,最多也就破财消灾,但,神京里边的勋贵却是世代联络有亲,势力强大,
连皇家都忌惮非常,不是什么地方势力,能轻易招惹的起。
当然了,盐商这個群体中,也是有背景通天的,和神京勋贵,朝廷大佬、皇亲有联系,只不过,他们今日没来,而是躲在了幕后。
再说了,就是他们今日来了,大概亦是不敢和贾玳直接起冲突的。
不值得!
贾家的后人在江南横着走都行,就是宫中有甄太妃撑腰的甄家,不也毁在了这位小爷的手中嘛。
够豪横!
基业种种考虑,盐商心底虽不爽,却是无人敢再犟,甚至有人已经转身,想悄悄离了这是非地。
只是,身后不知何时,有一队甲士围了上来,进退不得。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盐商中甚至有人,开始站在贾玳一方考虑问题。
今天,是人家姑母出殡之日,在人家灵堂大闹,确实不对啊。
东汉之时,常有为孝杀人免罪的例子。万一,贾玳真动了手,以对方的背景,估计被杀了,死也是白死。
在死亡威胁面前,这么一想,那就什么都想通了。
“咳咳……伯爷勿要动怒,我等实非闹事,正是为吊唁林夫人而来……”
“是啊,我等平日亦是受了林大人照拂,岂有对林夫人不敬之理?一切都是误会,呵呵……误会……”
“喔……对,对,对,刘兄说的是,刚才是我等欠考虑了,这就散去,来日和林大人议捐输之政也可……”
见势头不对,张四诚把锅一甩,便要拔腿跑了,只是,鲁大带着甲士将他擒了下来。
“放开我!”
“老夫犯了何罪……”
众人脸色皆是一黑,心底后悔的要死,怎么就听了张四诚的蛊惑,今日来林家搞事。
“哼!老匹夫,你也有今日?”
贾玳却是把刀一收,信口胡诌,道:
“那天在仰头楼袭击本爵的,就有你吧?”
“本爵奉命在江南追查倭寇余孽,明察暗访寻了多日没收获,不想,你却是自投网罗,”
“今日,饶你不得,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胡说,我没有……”
张士诚一听,却是肺都气炸了。
贾玳端的无耻,竟然给他按了一个通倭的罪名,这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张四诚如何受的起,死命挣扎起来,却是被直接下了嘴巴,呜呜地,说不出话来,任由几个甲士拖了下去。
“这……”
眼见贾玳直接动强,盐商们顿时慌了手脚。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本爵只拿张四诚一人问罪,尔等只需供出他的罪状,录一份供词,便可离去……”
立时,便有许多盐商响应,没一会儿,张四诚的累累罪行,就出现在了贾玳手头。
贾玳只是瞅了一眼,张四诚死的不冤,大手一挥,他们便作鸟兽散,由林涛领出了府去。
杀鸡儆猴过后,扬州盐商定是不敢再借吊唁之名,上门滋扰林如海了。
至于盐政嘛,牵涉利益重大,乃是林如海分内之事,贾玳是管不着的。
能用身份,帮着敲打这些盐商,让他们老实一阵,已是看在了林妹妹的面上,过犹不及。
他们中亦是有些圆滑之人,或者觉得之前,言语上得罪了人的,还是强装笑脸,与贾玳拱手告辞。
对此,贾玳皆是淡漠地说了个“不送”,以后,还有打交道的时候,不能让人觉得他不近人情。
没一会儿,林涛送客毕,回转了过来,对贾玳深施一礼,笑道:“刚才,多谢了玳大爷出面解围。”
“无妨,些许小事吧了,我也是为了捉拿倭寇余孽,顺手罢了。”
贾玳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挥退了甲兵。
林涛却是不信,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述说道:“玳大爷或许不知,他们这些人,这十几日来,几乎天天上门,而且,来的还不是同一批。”
“偏他们进门后,都会在太太灵堂上一炷香,小的也不好赶他们走,”
“谁知,他们竟赖在了府里,吵嚷着非要见老爷,”
“老爷有时烦的不行,耐着性子见了几次,也是没个结果,”
“今儿被您一威慑,拿人做了筏子,短时间,他们定然是不敢来府上闹了。”
贾玳道:“不过是分内之事,我还怕刚才行事不周,替姑父惹下了麻烦呢!”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
“依小的冷眼看来,对那些不要脸的东西,还得玳大爷这般强硬才行。”
想是想起了过往,林涛脸色转暗,道:
“唉,我们老爷太书生气了,谦和是谦和,但就是拿他们没办法。”
贾玳笑了笑,将手中的刀扔给了陈兵,却是没有再搭话。
没一会儿,三人来到了一座精致小巧的院子前,林涛上前将门推开,道:
“玳大爷,就是这里了,”
“小的派人提了热水来,您先沐浴休息……”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