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月能挣钱的生意,不早就被人做了么?哪里还轮的到你头上,除非出去抢。”贾琏没好气的挥手撵人,贾蓉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告辞出门时,还在嚷嚷:“这不是指望二叔么?您一定有法子的,贵人也是这么说的。”
好嘛,你还把李亨搬出来对吧?就算要合作,那也是直接找李亨,你就是个工具人。
懂?
一骑红尘夜入京,却与妃子无关,乃是远在西域的王子腾,八百里加急的奏报。
马背上的骑士,完成了交接之后,整个人直接瘫在地上,还是被人抬走的。一大早的,贾琏刚到乾清宫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宫里的太监走路都小心了许多。
半夜被急报叫醒的承辉帝,心情非常的糟糕,昨晚上在元春的院子奋战到凌晨,刚睡下没多一会,就被裘世安叫醒了。没法子,这不能怪裘世安,这是他定下的规矩。西域急报,任何时候送到,他都要第一时间看急报。
看完急报之后,承辉帝自然没有睡觉的心思,要不是考虑到几位阁臣的年龄都不小,他能派人半夜把所有阁臣都叫进宫。
即便如此,本不用点卯的诸位阁臣,也在走近宫门的一刻被叫到了乾清宫。
贾琏到的时候,四位在京的阁老都到了,孙化贞领旨下了江南,兵部侍郎来了一个顶班。
小虾米就必须要有小虾米的自觉,贾琏进来后先见礼一圈,随后立刻坐在角落的位子上展开笔墨进入工作状态,等待记录上书房里的大佬们与皇帝奏对。
承辉帝:“诸位爱卿,急报都看过了,说说吧。”
皇帝还是老一套,有事大家先说话,朕先听听,真实意图不暴露。
贾琏这边飞快记录,边上的起居注官表情凝重,似乎在担忧饭碗不保。
“陛下,臣以为西域战事不可久拖,应即刻派员前往,探明究竟,尽力以招抚为先。如不能抚,再论其他。再者,西域乃王太尉的一言堂,为全王太尉之名,应遣重臣为辅。”
作为一心想取代孔照的次辅梁道远,第一个站起来说出了带有点阴谋论的话。
什么意思呢?这有没有可能是王子腾刻意制造的结果?他派去的使臣为何被扣押?南疆的大小霍卓部,头那么铁的么?没看见当初能逼着南疆跪地求饶的北疆,都杀出多少无人区么?北疆的牧场上,还有多少失孤没来得及掩埋呢?
听到这里的贾琏,手上的笔顿了顿,差点写了。抬头看一眼梁道远,心里默默的记住了他的形象,这老银币,坑人的时候,手段可谓润物无声,还为全王太尉之名。你信不信,王子腾当面的时候,你肯定不敢说这个。
贾琏抬头的瞬间,承辉帝也看向了贾琏,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贾琏的反应。
作为内阁中梁道远的对头,李清站起后冷笑着先看一眼梁道远才不急不忙的说话。
“陛下,西域距离京城,何止万里?八百里加急都要跑半个月。王太尉戎马一生,为国家尽心尽力。同朝为臣者,无论如何都应该相信王太尉的忠贞与操守,不了解西域的风土民情实际情况者,说一些冠冕堂皇不负责的话不妥。从朝廷利益出发,现在也只能也必须无条件信任王太尉。正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西域之事,只能拜托王太尉全权处置。”
李清说完后,梁道远的表情看着没有丝毫的变化,很有鼻梁顶着刀尖也能面不改色的风度。这养气功夫,真是令人佩服的很。当然了,李清说的也比较含蓄。
承辉帝把目光看向张廷恩,那意思很明显。
“陛下,王太尉西域不安,西北无宁日之言,臣以为大善。朝中财政,随着铸币推广,以及银行的建成,户部账目上大大好转。再打三年,咬咬牙也能挤出军费。再者,王太尉体量朝廷的难处,主动为西域征战的将士在银行开户,军饷直接存入账户,而不用运往军前。就这,难道还不够么?是问有哪个将领,能做到这一步?”
承辉帝欣慰的看着张廷恩,什么叫为朕分忧?这就是标准答案!
比起以前的户部尚书,整天叫嚷着请陛下开内帑,张廷恩就从不说这个话。
顺便张廷恩也没忘记背刺一下梁道远的小人之心,你见过哪个有异心的将领,老婆孩子最亲的族人都在京师安家,将士的军饷直接留在京师银行的银库里?就给将士直接发一个存折的?这样的人要是有谋反之心,单就这些军饷的存款,都能让将士们动手先拿下他了。
底层的杀坯们,在万里之外的西域卖命,不就是为了一家老小能过好日子,求一个沙场功名,光宗耀祖么?
孔照听了张廷恩的话,忍不住开口:“张相,慎言。梁相也是为了王太尉好,毕竟人言可畏。”孔照着话什么意思呢?别扯什么论迹不论心,大家史书都没少读。涉及到皇权的时候,那真就是自由心证了,当你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就该自证清白。
文臣比起武将,也就这点优势了,张廷恩,你不要屁股坐的太歪。
武将的原罪是啥呢?就是经历晚唐以及五代十国之后,历代皇帝都有心理阴影。
那句“皇帝,兵强马壮者居之。”真是刻在了后来的每个皇帝的心里。
证据,要什么证据?你又不是普通人!
本质上是这样的,你蹲在地上玩手机,我穿着裙子,你就有偷拍的嫌疑。
因为你又嫌疑,我要查你的手机。即便查过之后,我冤枉你了,也不会道歉。
逻辑是一样的,只不过皇帝有不讲道理的权利。
这逻辑就好比,只要你是个男的,哪怕你是伪、娘是该,你就有成为一个强x犯的作案可能性。把唯心论发扬光大到了极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莫须有】。
通俗的翻译一下孔照这话的意思就是:当着陛下的面,张廷恩,你不要乱讲话。当年安禄山造反的时候,儿子也是在长安的。对于想造反的人而言,家属做人质作用不大的。当然我不是说王子腾有造反的心思,但作为一个文官,拿着放大镜找武将的毛病,那是分内事!
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不然怎么跟那些拿到刀子的武将比,拿头比么?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