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拉老大是没用的。这儿还有个“最强新人王”,不按套路出牌程度和老大并列第一。——淮南月蹭地站起来,蹭地往正房冲,兔子后知后觉地捞了一把,只捞着了一爪子空气。兔子:……秦问川又拍了一下兔子的脑袋:“走。”兔子生无可恋:“去哪儿?”秦问川笑起来了:“当然是去屋子里看热闹啊。”兔子:……去了就有可能被当成同伙。不去就算背叛队友。兔子自认是一个十分忠诚的人,与朋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她于是从面板里掏出纸笔,又开始啃哧啃哧写字。秦问川凑过去看:“写什么?”兔子幽幽地说:“绝交信。”秦问川:……-兔子跟着秦问川大摇大摆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里边已经传出淮南月同大伙儿交谈时的清冷的声音了。“效率挺高。”秦问川点点头。兔子无端从中听出了一股子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她觉得她们老大脸有点大。秦问川在门口值守的婆子前站定,清清嗓子,张口就来:“我同方才那位姑娘一块儿来的,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一阵,故而迟了。”婆子有些狐疑,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又从喉咙里咳出一片痰,才慢悠悠道:“你扯谎。”“怎么就扯谎了呢?”秦问川气定神闲。“昨晚你来这儿一会儿说解手一会儿又不解,绕来绕去三四遭儿。你就是个惯会扯谎的。”秦问川:……这婆子记性还怪好。兔子在旁边颇有些不服气,往屋内一指:“方才那位姑娘昨儿和我们一道儿的,怎么她就能进呢?”婆子的表情变得腼腆起来,视线频频往自个儿的兜里瞥。兔子顺着她的目光瞅过去,瞧见了块冒头的银锭。兔子:……兔子刚想忿忿不平地说上一句“你们怎么还收过路费啊”,却看见她们老大已然从面板里掏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碎银,眼也不眨地往婆子怀里丢,随即大步流星地进了屋。第25章 只是很委屈,又很感动淮南月正在里间和黛玉唠家常。黛玉一向礼数周到。她眉眼含笑, 亲自为淮南月斟了一盏茶:“难为你还想着来看我。有客远道而来,原不应等客上门便要有个照应的,只是这两日忙, 我身子又着实不好,故此疏忽了。姐姐莫怪。”淮南月没什么表情:“我知道。”“嗯?”黛玉歪头看她, 脆生生问,“你知道什么?”淮南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找借口。”室内倏然变得落针可闻。黛玉上翘着的唇角蓦地收了回去。她攥着茶壶柄,闷声不吭地给淮南月又斟了一盏茶,才轻声道:“没找借口。”“找了。”淮南月说,“你这两日不是忙, 你是心情不好, 总哭, 才不见人。”黛玉蹙起眉, 咬了一下唇, 没接茬。淮南月继续道:“为什么哭?”……这人好生奇怪。我哭便哭了, 关她何事?黛玉像是有点撑不住了,脸上的笑没了踪影。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端茶送客。自觉的人这会儿就该走了,可惜淮南月不自觉。她还是问:“为什么哭?”黛玉没了喝茶的兴致,把茶盏往桌上一掼, 声音彻底冷下来了:“与你何干?你究竟又是为何而来?你同大家说有要紧事要与我交代的, 我遂同你进了里间, 却听着了这么一番无缘无故又没个轻重的话。难不成这就是你口里的“要紧事”?今儿你是客,我不好待你怎样, 我且劝你自重。”淮南月“哦”了一声, 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仍旧静静坐在那里。黛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你不走,我便走。”淮南月没拦。大约因着愤懑, 黛玉的眼圈已然有些红了。那一对惯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吊起,底下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明眸。她扶着桌子起身,摇摇地走到门口,正要掀帘而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波澜的问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知晓你哭了一日么?”淮南月道。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梨花木椅上,一只手晃着茶盏,另一只手垂在桌旁。黛玉往外走的步子顿住了。的确,这位客人不该知道的。她想。自己哭的动静着实很轻。白日里不想令紫鹃为自己忧心,她跑到了山石头后边哭。归家后,紫鹃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眶,心下明了。她盯着自己看了良久,叹了口气:“姑娘该注意身子,有什么委屈烦难便同我说,别同自己过不去。”可是有些委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黛玉扯着裙带,缓缓转过身。“为何?”她问,“你如何知晓的?”淮南月垂眸喝了一口茶,抬起眼,一字一句道:“是贾夫人。”贾夫人,贾敏,黛玉早逝的娘。“你扯谎。”黛玉咬牙道,“你别唬我说,我娘来你梦中,托信与你。她都不入我梦了,如何会找上素昧平生的你呢?”黛玉这会儿很想哭。大约四五年前吧,她还会时常梦到娘。梦里那属于娘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摇着蒲扇哼着调子哄她睡觉,以至于她总不愿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