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顿时来了兴趣:“捞钱,纯王这么大方?”
“哪里是纯王,他花钱的地方且多着呢,哪有给咱们的份!”庆王解释道,“是甄家!他们家不是管着盐政嘛,之前直接给咱们家送了一些盐引!”
庆王妃悚然一惊,忙问道:“这也能随便送的?回头不会出事吧!”
庆王无所谓地说道:“管他呢,咱们先把这份钱赚了再说!何况,咱们家才占了多少便宜,大头还在别人那里呢!”
庆王妃听得庆王这般说,便也不再多问,又转过头来对着镜子拆掉头上的首饰,嘴里说道:“王爷你悠着点,咱们一大家子人呢,便是朝廷几乎不曾问罪宗室,但得罪了当今,回头那边在袭爵的事情上卡一下,也是麻烦!”
庆王顿时不高兴呢:“我这都是为了谁,不趁着如今还是宗令,还值得人拉拢的时候多挣一点,等过几年下来了,靠老本过日子吗?上上下下好几十口人呢,现在不多做打算,以后便是能袭爵,日子也得精穷!”
庆王妃说不过他,只得作罢,心里也是发愁,当初觉得是多子多福,如今孩子一多,那就是债啊!
也不知道是甄家行事不密,还是庆王府没有做好保密工作,没多久,大家就知道,庆王府当日请了甄侧妃,是甄家给了庆王好处。
然后,甄家就变成了冤大头,毕竟,你们能给庆王府掏钱,就不能给咱们掏钱?不过是几个月时间,不少自以为自家身份还行的人,就开始各种找甄家打秋风。
估摸着甄家要是早知道如此,能把几个月前的自己扇死。不过他们家也不是好惹的,刚开始敷衍过去之后,很快就强硬起来,徒宏憬也跟着助攻了一把,总算是将这事给压了下去。
然后,压力就转移到了林如海头上。
盐税要给甄家填补亏空,太上皇要一笔,徒宏憬要一笔,那些盐商又不是什么傻子,没事多交税给皇帝享用,因此,上半年的盐税交到京中的时候,圣上脸都黑了。
林如海作为巡盐御史,为了这事还上了折子,说明了一下情况,结果折子送回来的时候,上头圣上虽说没有疾言厉色,但那等殷殷期待,也叫林如海压力山大。
林如海是典型的士大夫读书人,讲究的是士为知己者死。之前他进京述职,圣上就对他摆出一副寄予厚望的模样,颇有引为心腹的意思。林如海之前那些年虽说算不得失意,但也绝算不上得意!毕竟,如今早就不是当年那等求贤若渴的时候了,三年一次科举,偶尔还有一次恩科。像是今年,因着当今登基,太上皇身体也好了,又改元承庆,就加了一次恩科。每一次能出300个进士,但是朝廷又不是每一次都能腾出三百个官职来。
原本当初那场宫变,腾出的位置算是比较多的,不少赶上的人得以连升三级,直接上去了,可那会儿林如海在守孝,虽说避过了最危险的那一阵,却也直接导致他没赶上那一波,以至于蹉跎了好些年,如今才顶着个四品兰台寺大夫的名头做着巡盐御史。
圣上给了他机会,他要是做不出点成绩来,之后只怕也就没有所谓的前途而言了。
他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贾敏又再次有孕,按照大夫的意思,这一胎应该是个儿子,哪怕是为了儿女,他也得支棱起来。
他之前原本也就是想着混过了这一年再说,如今却是不能,只得打点精神,开始抽丝剥茧,好歹得弄清楚,甄家到底捞了多少钱,自己私藏了多少,孝敬了太上皇多少,给了徒宏憬多少,而那些盐商私底下又藏了多少。
从林如海当了巡盐御史之后,甄家跟贾家的关系一下子又变得如胶似漆起来。贾史氏将一切都推到了贾赦头上,只说他们瞒着贾赦将元春送进了小选的名单之后,贾赦就闹将开来,各种拖后腿。
总而言之,不管是元春先被分派到了别处,还是后来直接被瑜太妃捞走,一切都是贾赦搞的鬼,贾史氏和二房是真心实意要跟甄家走到底的。
不管甄家信不信,贾史氏反正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