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这下明白了,原来荣国府如今外表看着没什么,实际上内里都已经快把狗脑子打出来了,难怪听说二房一双儿女都出事了呢,只怕就是大房对二房的警告。你们敢胡来,我就敢叫你们二房断子绝孙!
“这家和万事兴,那位太夫人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庇护二房几年呢!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以后她一走,大房能给二房什么好脸色?”雍王妃也是摇头不已。
顾晓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那位老太太一门心思想要给二房谋个前程呢,只要她成功了,二房再不济也能跟大房分庭抗礼,那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雍王妃很难理解贾史氏的想法,她当初看《郑伯克段于鄢》的时候,还想着这世上竟有这样的母亲,结果如今竟是看到现实中的了!人家起码还是因为郑庄公难产,差点害死了自己,可贾史氏生贾赦的时候可没听说有什么风险,结果也做这种事情,那就奇怪了!
“罢了,不说他们家的事情了!”雍王妃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便不再多问,而是跟顾晓说起了别的事情。
说着说着,雍王妃便说道:“这已经差不多七月了,再有两个月,圣驾也该回来了吧!”
“可不是嘛,到了十月,万寿节也就到了!”顾晓顺势就提了这事。
雍王妃生了孩子之后,记性就不怎么好,何况,这种万寿节贺礼的事情,很多时候主要还是雍王做主,雍王妃只负责查漏补缺,这会儿听到顾晓这般说,也才将这事想起来,忙说道:“竟是这么快的吗?我一时间竟是没想起来!”
每年这个时候,各家送礼都是有默契的,虽说不会直说自家送了什么,但是一般也会告诉其他兄弟,自己送了几件金器,送了哪一朝的瓷器之类的。
所以,雍王妃便说道:“我们王爷之前还说呢,今年父皇整寿,得比往年厚三分才行,而且总要有点稀罕的东西,如今也还没准备好呢,等回头我们府里大致定下来,就给你们府捎个话!”
顾晓笑道:“那可要劳烦嫂子了,我之前也没操持过这个,是真不清楚。我们府上外头也没有什么方便跑腿的人,想要在外头搜罗都找不到,也只能是多多尽心,不叫父皇误会了我们的孝心就行!”
雍王妃明白顾晓的意思,家里没了男人做顶梁柱,日后都得看上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虎毒不食子这种事情在皇家是不成立的。圣上就算是对儿子留下的遗孀遗孤有几分关照,但是圣上需要关照的人太多了,能分给那几个孤儿寡母的能有多少呢?所以,顾晓宁可多心,做得周全一下,也不敢有半点失误。
雍王妃安抚地拍了拍顾晓的手背,说道:“放心吧,谁也不会叫你们为难的!”
顾晓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也不光是我呢,那两位前阵子,可是很是闹了一场,我就怕……”
雍王妃也有些无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两位就是光脚的,只是她们要是硬要撕破脸,她们这些妯娌难免要被牵连,她只得说道:“她们也不至于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希望如此吧!”顾晓叹道,很快又打起了精神,说道,“我之前请我娘家那边打听海船的事情,如今好像有些头绪了!”
“真的?”雍王妃精神一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又有了个孩子,还是女孩子,就算封了郡主,将来内务府准备的嫁妆也不会多丰厚,说不定就是些看着好看,实际上不值当什么的东西,所以,府里头得好好给孩子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才行。他们府里人口多,日后应该还会添丁进口,花钱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所以,能多一条财路,那总是好的。
顾晓点了点头,这也是上次隆安侯夫人过来的时候跟她说过的。
海贸这种事情,赚头的确大,但相应的,风险也不小。即便早就摸熟了路线,避开了台风高发季节,但是,每一次的出海,依旧得冒着不小的风险。
前一阵子,闽地那边就有一家海商运气不好,出海的时候直接遇上了风暴,最后一整个船队就回来两艘船,其他几艘船都沉了,船上的货物不是被吹到了海里,就是直接进了海水。
他们做的主要是茶叶和丝绸生意,茶叶就不用说了,海水一泡,用不了几天就要长霉,丝绸也是一样,不光花纹染色都完蛋了,同样生出了不少霉菌,这种哪里还卖得出什么价钱来。何况,几艘船上的货物并不都是他们家的,还有帮别人卖的货,如今货沉了,自然得赔偿,死去的水手也都是乡里乡亲的,或多或少都得给一笔钱作为抚恤,要不然,以后就算想要再将生意做起来,都找不到人跟着干!
可以说,就这么一次海难,就将这家海商前头几十年的积累都搭了进去,最重要的是还后院着火,这家是个大家族,能做起海贸生意,那就是各房都拿了钱出来,才凑齐了本钱。以前都在赚钱,就算偶尔有些亏损,但总能接受,但是如今竟然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别的也就罢了,能够出海的商船就回来两艘,还得大修,想要再组织起一个船队出来,几乎再也没有可能。因此,各房就吵着要拿回本金,直接将剩下的资产都分了,自家做买卖,就算少赚一点,也没风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