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将士何在?”
岳凌呼喝一声,立即从墙外绕出一伙军士,身上皆披铁甲,比这沧州城的巡城士兵身上的布甲,甲强悍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末将在!”
岳凌剑指着当先武官,道:“不敬钦差,当属不敬陛下。此地所有人,格杀勿论,只留他一个活口!”
“遵命!”
京营将士立即围成了一个圈,将岳凌和柳湘莲护在中间,而后持制式军刀向前,斩向敌军。
对方武官此时才警觉大事不妙,他们只知晓岳凌到来,却不知岳凌所携的是京营的精锐,只这一点点信息差,便就要让他们坠入深渊。
“上,快上!不要被他们吓到了,若是不反,今日都得死!”
武官已是歇斯底里,可仍然止不住己方的颓势。
京营精锐,岂是地方巡城士兵能敌得过的,更兼有兵甲之利,个个如虎入狼群一般,将敌人撕杀殆尽。
虽然巡城官军数倍于岳凌部,但局势还是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眼见着要抵抗不住了,武官翻身上马,欲要逃走报信。
岳凌立即从人群中冲出,踏过一人的肩头,跃身而来。
然而才赶到近前,那武官的马脚已经被人砍倒,整个人倒栽下来,霎时间就被围了起来。武官根本来不及反抗,直接被捆成了个粽子模样。
当先一个男子立即跪地,与岳凌抱拳道:“云行镖局赵元兴见过大人。”
摆了摆手,身后赵家的子弟,立即将那武官献了上来。
岳凌微挑着眉头,“你们知道我身份?”
赵元兴摇头道:“我们不知,但见大人气度不凡,又能与官军作对,想必不是等闲人物。我等走投无路,还请大人支招。”
岳凌收起了长剑,道:“也罢,入城这一日,我也听说了你们的事,想必你们也有冤情,一会儿就同他一起说了吧。”
“当务之急,是先将战场清扫干净,不要留下痕迹。既然你们有求于我,便就随着他们将这些尸体处理了吧。记得将他们的衣装扒下来,我还有用。”
赵元兴拱了拱手道:“谨遵大人之命。”
将场间留给京营士兵和云行镖局的人去清扫,岳凌携着柳湘莲又来到一间无人的屋子。
见他衣衫褴褛,身上似是着了些伤痕,岳凌叹息一声道:“你倒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柳湘莲想起昨日夜里,差点被一个憨货给趁人之危了,登时便有些反胃,轻呕了两声,才道:“行侠仗义,何惜此身?倒是侯爷,武艺越来越高强了,实是在下望尘莫及的存在。”
岳凌摆了摆手,道:“并不是,只是和你在康王府比武时,没用全力罢了。”
柳湘莲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作为四王八公一脉,后辈的第一人,自小在京城中比武就没输过,后来行走江湖也少有遇见过劲敌。可在岳凌面前吃瘪,他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柳湘莲叹了口气道:“这城里到处是藏污纳垢,远比侯爷看到的还更肮脏些。”
“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者,皆为常事。前一日,我在房中疗伤,竟遭一贼人暗算,进门竟要狎亵于我。”
“我恨不得挥剑斩之,却又逢官兵来追,哎。”
对于柳湘莲可怜的经历,岳凌强忍着不笑出声。
“你相貌生的是阴柔了些,该戴好了面具。”
柳湘莲无奈笑笑,“我四处打听,得知那一夜的浪荡子弟是金陵薛家的薛蟠。我早晚要再去寻他算账。”
“薛蟠?”
岳凌心里思虑着,“薛家也到了这沧州城?”
柳湘莲沉了几口气,又将在这城里的所见所闻,与岳凌说了遍。
“自京城一别,我便四处游荡。来到这沧州城下,总听闻城中丢失幼童的事时有发生,凭借我行走江湖的经验,其中定然大有问题。随着我深入调查,是有一伙贼人专门做着买卖幼童的勾当。”
“幼童销往各地,赚取暴利。我只能尽我所能,查到他们藏匿幼童之所,将幼童先救出来。至于有多少活下来,有多少有被抓回去,我便是有心无力了。”
岳凌接口道:“但是城中如今写的是你的通缉令,证明这伙贼人,还与官府有勾结?”
柳湘莲道:“即便不是官府主导,其中定然也分了不少银子。”
“而且,在传出有钦差就任之后。城里暗中的活动,就愈发频繁了。便是这几日,我就救出了有上百名幼童。”
“时间太巧合了,很难不将二者联系起来。”
岳凌沉吟片刻。
“肯定不能是因为我来了,所以他们要最后捞一笔。”
柳湘莲也是点头,“应当是府衙账目上亏损的严重,平仓义仓皆无余粮,为应对侯爷来查,才出此下策。”
“但随之而来的,是城中百姓民怨沸腾。才不得不树立几个靶子来打,将吾等斩杀了,也出了百姓的气。他们保住了乌纱帽,又可以安心的捞银子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