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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一月之期转瞬即逝。可还没等到他举家出行,随着国孝期满,周显祖对于曲苑杂坛的股份,也愈发执着了起来。
这天。
曲苑杂坛二楼的天字号包厢内,张云逸义正言辞道:“人无信不立,做生意更是如此,既然早已定下契约,自然该有契约精神。”
说到这,他顿了顿:“周兄若是不满意股份的配比,以后兄弟我再从别的地方找补,也就是了。”
毕竟,一旦重新开张,银子也会源源不断的流入账中,而前脚太妃的一月国孝刚满,跟着又是太上皇的半年,憋了大半年的京城贵胄,只怕要迎来报复性消费。
张云逸倒也不是单纯因为忠顺王,便要跟周显祖唱反调。
不同于谷大寿。
张云逸之所以要利用婚事,向谷大寿示好,是因为谷大寿虽迫于形势,不得不逐渐疏远自己。
可从刚进入皇帝的圈子,一直到之后刊行报纸,他都没少帮忙。
潜伏里的吴站长说过,没有人情的政治,都是短命的。
这一点,拿到古代尤为适用。
如果一定要讲人情,张云逸自然乐得与谷大寿交好。
而忠顺王,则纯粹是利益上的交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点,不但适用于王朝更替,换到官场上一样适用。
官职、权利虽然是皇帝给的,但能不能抓得住,能抓得住多少,却要看手下,有多少人能为自己所用。
而他,只通过维护忠顺王在曲苑杂坛的股份,便轻而易举,达到了雪中送炭的效果。
不但顺利接收了忠顺王在内府的势力,并借此收割了一波,皇室宗亲的好感,还连带着,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的处世公道,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人设,可以说是一举数得。
并且,别看忠顺王现在点头哈腰,可他比太上皇也小不了几岁,在京城经营几十年。
现在皇帝能够压着,可一旦皇帝不在了,能量却不容忽视。
而张云逸的最终目的,是趁着主弱臣强,通过合纵连横,架空君权,皇室如今因为皇帝的操作,出现了裂隙,他自然不会放过。
但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周显祖得罪死了。
故而,才有了后续合作的说法。
锦上添容易,雪中送炭难,见张云逸为了自己据理力争,忠顺王和吴天祐自不必多说。
就连庆国公齐远道,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次他虽然事不关己,可官场沉浮,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
忙也跟着打起了圆场:“是啊!魏国公说的不无道理,况且,这曲苑杂谈本就是他出的大头,周尚书又何必较这个真呢?”
他虽是在打圆场,从称呼上也都以官职相称,看似一碗水端平,可话里的倾向,却再明显不过。
眼见着连齐远道也不站在自己一边,周显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咱们可说好了,合作的事,你可别忘了。”
“那是一定!”张云逸端起酒杯,半开玩笑道,“忘以后还得仰仗周兄多多美言呢!了什么也不能忘了周兄不是?”
周显祖见张云逸语带奉承,瞥了吴天祐一眼,抬起手,冲皇宫方向拱手,笑道:“不敢,不敢!魏国公言重了,你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兄弟不过是沾了娘娘和殿下的光。”
他虽看着是在谦虚,可言语之中不无自得,倒是把个吴天祐气得牙根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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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