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究包不住火,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姐姐有所不知,妹妹就住在西厢。”
“什么?你……你怎么能住这里?”牛夫人骇然道,“他……莫非他拿我来要挟你?”
看着对面的北静王妃,牛夫人顿时有种梦碎的感觉。“姐姐你听我说!”
北静王妃暗道一声不好,忙拉着牛夫人回到自己的屋里,略一沉吟,方道:“姐姐误会了!不是国公爷要挟妹妹,是妹妹想就近照顾姐姐!”
“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牛夫人摇头叹息道:“皇上既然已经赦免了王爷,你自该好好过日子,怎么能为了我……”
她看向北静王妃,这时才恍然惊觉,昨日妹妹的气色,或许不是因为北静王,而是……
毕竟,以前从未见过妹妹那般容光焕发,如今,自己又深有感触。
怒其不争道:“纵然王爷一时不察,可……国公爷毕竟名声在外,你在这里难免瓜田李下,本就是牛继宗嫁祸,连累了你们,若是再有闲言碎语,传到王爷耳朵里,坏了你们情分,叫姐姐我于心何安?”
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想到张云逸的种种,还是沿用了国公爷的敬称。
她自说自话,极力劝阻妹妹迷途知返。
不料,却恰好提醒了北静王妃。
“姐姐你无需自责,并非你想得那样!”
“不是我想得那样?”牛夫人不禁愕然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北静王妃脸上浮现一抹羞红,点了点头道:“不瞒姐姐,妹妹已经在这里住半个月了。”
“什么?”
“姐姐你听我说!”北静王妃虽说让牛夫人听她说,却不答反问道,“姐姐不妨想想,你都能想得到,水溶为何却不闻不问,让妹妹在这里住下?”
“这……”牛夫人张口结舌。
北静王妃立即乘热打铁:“姐姐想必知道,他与魏国公有些嫌隙,虽说他确实是被嫁祸,可素来这种事,只有错杀没有错过,更何况还有咱们姐妹这层关系在?魏国公不计前嫌也就罢了,又怎么会替他分辨?”
“你……你是说?”
“不错!”北静王妃斩钉截铁道,“就是他为了保全性命,让我以身饲狼!”
北静王妃将水溶在牢里如何怂恿她,拿自己换取张云逸不计前嫌,格外开恩,以及后续,又如何把自己送入大观园,等一系列事情,娓娓道来。
当然,为了不影响张云逸在姐姐心中的形象,维持昨夜难得的和谐,避免在以后的日子里陷入纠结与痛苦,少不得将帽子,扣在水溶的头上。
此前,在水溶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她都毫不犹豫的站在姐姐这边,这会子,为了避免姐姐心生愧疚,往水溶身上泼起脏水,更加不会犹豫。
更何况,她说的并非杜撰,而是实情。
说罢,又安慰道:“当时,姐姐还未曾入狱,不过,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我才与云逸一拍即合,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搭救姐姐。水溶让我搬过来,也正好遂了我的心愿,方便彼此照应。”
为了安抚姐姐,北静王妃把对张云逸的称呼,从国公改为了直呼其名。
听完妹妹的解释,牛夫人心头不禁五味杂陈。
妹妹的说法虽然有些耸人听闻,却合乎情理。
牛继宗暴露本性之前,虽然对她呵护有加,但更多的还是看在甄家女的身份上。
这一点,即便以前没有看穿,那几个巴掌,也把她给打醒了。
牛继宗有这样的一面,水溶为了活命,做出这种寡廉鲜耻的决定,也不足为奇。
虽然接受了妹妹的解释,可一想到姐妹二人,都被张云逸金屋藏娇,她还是禁不住纠结。
沉默了半晌,方借口道:“可……可咱们如此这般,叫家里和姑母颜面何存?”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