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这个时候,还只顾着爱美之心,而是担心张云逸也如牛继宗一般,对自己弃如敝履,转而一门心思,找妹妹索取报酬。
如今,张云逸非但毫不掩饰对自己的爱不释手,事后,还不忘软语温存,更是叫她百感千回。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更何况,不论是此刻,张云逸对自己言语上的关切,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此前,身心所受的震撼,无疑都是牛继宗望其项背,也难以企及的。
让她原本因为担心妹妹,以及出于报复牛继宗的翻脸无情,才表现出来的热情似火,也不禁百感交集,凭添出了某种异样的情绪。
在张云逸的怀里忸怩了一下,方颤声道:“牛继宗差点害了国公爷性命,国公爷又何必恩将仇报,怜惜玉簪这个未亡人?”
张云逸越是对她关怀备至,越叫牛夫人于心不安,不免化被动为主动。
想到张云逸一直以夫人相称,甚至,每到关键之处,亦是情不自禁,又有在锦衣卫时,听到屋外对于张云逸‘人如其名’的评价,她不由福临心至。
不过,她到底还有些放不开,对牛继宗直呼其名,而并未用上夫君这样的称呼。
张云逸闻言,不禁大为愕然。
虽然牛继宗极力把误中副车的计划,扣在宁王的头上。
可对照前后的供词,张云逸还是能够看出,他才是行刺的始作俑者。
张云逸自然不可能恩将仇报,即便早已收下了北静王妃的报酬。
可还是盘算着,要拿牛继宗助一助兴。
只是担心头一回深入接触,牛夫人又刚从锦衣卫出来,情绪不稳……
甚至,会因为自己的过激举动,做出什么报复。
故而,并未急着付诸实施。
没成想,她居然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虽然牛夫人与牛继宗,看似夫妻情分已断。
可这种反常的举动,反倒让张云逸有些疑神疑鬼,怀疑她是否别有用心,好让自己疏于防范,伺机报复。
不过,只有日日做贼,却没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眼见着牛夫人挣扎着,从怀里起身,正欲反身趴下,张云逸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顺势往后一拽。
把个猝不及防的牛夫人,一个侧翻,一头栽进了怀里。
随即,他一手扣住牛夫人面颊两侧,一手按在她松散的发髻上,缓缓把头按了下去。
一面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备突如其来的变故,一面不动声色,拿腔拿调道:“牛继宗虽然已经身首异处,却难消本国公心头之恨,有道是,夫债妻偿,我现在火气很大……”
为了试探牛夫人,他不但拿牛继宗身首异处鞭尸,动作也谈不上温柔。
不过,事实证明,张云逸小心过了头,除了一开始,牛夫人因为不适,还有些磕磕绊绊,之后却是小心翼翼,极尽周到。
张云逸丝毫不怀疑自己日久生情的本事,眼下刚刚出狱,自己又故意刺激,牛夫人都没把握机会,对他进行报复,也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反倒因为自己的试探,心生愧疚,少不得要投桃报李,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并加以抚慰。
引得牛夫人情难自抑,愈发体贴入微起来。
如此一来二去,倒是愈发有些难舍难分的架势。
张云逸干脆吩咐,直接将晚饭送到了屋里,
倒是让住在西厢房内,一直心怀惴惴,密切注意这边动向的北静王妃,如释重负,彻底放下了心事,并深感欣慰。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