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榆一愣,茫然地看向段父。
段父叹了口气,犹豫着抬起手拍了拍边榆的肩膀,之后没再多说转身回了病房。
肩膀上的力道似乎还在,带着滚烫的热意顺着血液烫遍边榆全身,待他开着车到了桦旌楼下时人依旧有些恍惚没回过神,车子熄了火,边榆忽而低头笑了起来。
边榆休息了几天才去桦旌,期间詹景想要来探望都被边榆拒绝了,他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边家有一半的股份,开车到桦旌不过五分钟的路程。
酒店安保设施必然比隆裕佳苑好,更多的是边榆不想见谢之临。
至于苏珉沅,那天之后再没见过,似乎很忙。
网上的风波逐渐消停,边榆的事情迎来了翻转却没有多大的风浪,倒也不稀奇,之前的负面新闻有人操控,有了反转后一整个都被压了下去,难免还有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依旧嚼着舌根。
上班的第一天风平浪静,似乎一切都和寻常没什么区别,詹景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一如既往地汇报完工作后,将报告文件放在边榆的桌子上就走了。
可能是因为边榆这么长时间在工作上都没有出现大错,股东们也没再有什么说辞,尤其是边榆手里还有边博义的股份,就算股东想说什么都得掂量掂量,内斗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股东也要靠桦旌吃饭。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詹景敲响了边榆办公室的门,边榆正在看企划书,詹景说:“晚上有个饭局,本以为小边总您得过几天才能来,要是今晚没有别的安排得话,您看要不要一起去?”
詹景这么问了,其实就是希望边榆一起。
詹景很少会有这种临时起意,一般真有饭局需要边榆出席也会提前一天安排,最差也会在今天早点说清楚,今天边榆和詹景碰过面了,却在最后的时间来说,只能说明今天的饭局里肯定有边榆不喜欢的人。
边榆没问詹景已经先一步说:“有苏珉弢。”
边榆眉头一动,詹景赶紧补充:“苏家的产业有一部分还在苏珉弢的手里,正好跟咱们的一个项目有合作,一般手下项目组进行对接就够了,但是前几天苏总……就是苏珉弢说有空吃顿饭,下午给我来电话问今天方不方便,您也知道现在桦旌并不稳固,每一个项目都至关重要。”
詹景的意思边榆明白,边榆点点头:“你去就行,我就不去了。”
而后继续看企划。
他原本还在疑惑詹景犹豫什么,听见苏珉弢三个字后,边榆觉得詹景的犹豫还是保守了,别说项目告吹,边榆去了后难保不会再次上头条。
刚刚消停下来的风波可经不起再填一把火,边榆无声地提了提嘴角继续看企划,内心感慨自己现在的性子当真比以前好了,还知道什么叫“敬而远之”。
边榆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詹景还是站在那没动,边榆再次抬头看见詹景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还有事?”
詹景似乎还在犹豫怎么说,边榆盯着詹景那张几乎皱成厕纸的脸看了几秒后站了起来:“那走吧。”
刚过完年没多久,一连晴了几日的天又开始下雪,化出原本色的马路又变成了白。
詹景开着车,边榆拿着平板还在看之前没看完的企划。
詹景在开车,不时偷偷往边榆的方向飘,在第不知多少次后边榆头也不抬地说:“你非叫我出门,不会是想再送给我个车祸吧?”
詹景这才收回视线。
自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后,边榆对詹景的态度就是不咸不淡,不再如从前那样客气优待,但也没有对别人那边冷嘲热讽,对詹景还算好的。
上次的事情詹景理亏,边榆虽然没有再提过一嘴,但是心虚的人即便没有人说也会惦记着,边榆越什么都不说詹景越心虚。
詹景其实想问问边榆为什么突然同意了,还想提醒一下边榆别太和苏珉弢针锋相对,但转念一想,人都来了,不针锋相对好像不可能。
餐桌上苏珉弢一改往日的阴阳怪气,和边榆说话温和客气,举起酒杯的次数也都有度,一桌的其他人频频感慨苏珉弢和边榆的关系令人羡慕,苏珉弢笑着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这层关系。
边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苏珉弢,之后又看向另一边频频擦汗的詹景。
边榆之前一直以为詹景是个疲于人情世故的性格,这才在之前对付边博义的时候私底下联络了他,但是前几天的行为又好像和苏珉沅有联系。
说起这个事,边榆至今还没确定,那天谢之临和詹景接二连三地阻止他出门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未卜先知知道了曲淮他妈打算开车杀人吧。
苏珉弢组织的这场饭局看起来是真有正事,并没有将所有热视线都放在边榆身上,还得跟其他人说话,闲下来的功夫,边榆问詹景:“所以这顿饭到底是鸿门宴还是什么,不会是桦旌现在已经内里空虚,需要我卖身来换利益吧?怎么着也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过我可只能是上面的,不知道苏总乐不乐意委身于我了。”
詹景虽然身居高位,却很少去乱七八糟的场所,更别提这种不着调的话了,听这话他差点被口水呛着。
边榆却毫无所觉地摆弄着打火机,咔哒声湮灭在众人的话音里,听了一会儿边榆大概明白了,确实是有正经事,一个正八经的郭嘉项目,苏珉弢想拉着各方合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