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侧过头觉得有些丢脸,但也瓮声瓮气ldquo嗯rdquo了一声接过了纸将自己的泪水擦干净,这人不仅救了自己,如今还要安慰她,柳林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只偷偷看了几眼洛笙,又低下头去。乔白也热心肠地安慰了柳林几句,并且讲了几个冷笑话试图活跃一下气氛,果不其然,场面也稍微不再这么沉重。等吃完饭后,大家已然没有了任何精力,各自选* 好了房间后就去睡下了,而洛笙顺着楼梯爬去了闷楼顶,高度比较矮,需要她弯着身子,但这上面有个玻璃罩子直接对着天空,躺下便可以看到外面。只可惜没有星星能观赏,只能看到漆黑的乌云。洛笙静静躺着没有闭眼,而后她看到南纾晚也爬了上来,于是她偏头疑惑地挑了挑眉,ldquo你怎么也上来了?rdquo南纾晚拿着被子躺在了洛笙旁边,有些不以为然,ldquo怎么,你不欢迎我?rdquo哪有的事helliphellip洛笙见这人贴近了自己,稍微紧张了起来。ldquo楼下的房间分配完了,其余的都是俩人一间,南初和那个叫柳林的小姑娘都是单间,我现在睡不着不想打扰阿姨,就只能来打扰你了。rdquo南纾晚躺下后同样看到了玻璃罩外的天空,在这样的环境里,洛笙看着她的侧颜竟莫名觉得有些妖冶感,可能是这人五官太过娇媚,尤其是那双上挑的眼睛,此刻好像那种聊斋志怪里才会出现的精怪。在沉默中,她突然又想到了今天的事情,于是清清嗓忍不住嘱咐道,ldquo你以后hellip凡事要以自己为主。rdquo分明是强势的陈述句,但语气却磕磕巴巴显得有些怯弱,南纾晚倏然就看了过来,眸子里藏了一汪水似的动人,她扯起嘴角,声音有些飘飘然,ldquo你这是在怪我hellip还是关心我?rdquo气音似有若无,好像狐狸尾巴上的绒毛,划了自己手心一下。洛笙一愣,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在怪她,也在,关心她。怪她不好好保护自己,反而来替自己挡丧尸的攻击,万一要是被咬到那该如何是好?!洛笙越想越担忧,下次可万万不能让她这样了!但同时她心里的窗户也跟着碎开一些细小的裂缝一样,这人竟然不顾性命之危救自己helliphellip除了母亲,她还真不敢相信有人会这般对自己,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问了一句,ldquo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rdquo南纾晚回答得很坦然,ldquo不想看到你受伤,下意识就这么做了而已,你受伤的话我会很着急的helliphelliprdquo南纾晚一边说着,一边更靠近了些,洛笙感受到了对方好闻的气息,呼吸也跟着加重了几分,这句话让她耳尖又冒红了,还好黑暗的环境看不到。洛笙想了想,最后又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嘱咐道,ldquo那,那你也要一样,我不准你受伤。rdquo很冷很凶巴巴但强硬得又有些软,糯糯的,难怪小名叫糯糯。南纾晚轻笑了一下,强势的洛笙总是莫名让她很受用helliphellip她语气隐隐有些兴奋,或许还带着调戏,总之南纾晚故意凑在对方耳边轻声道,ldquo好呀,都听你的,主人helliprdquo第48章 多地开始沦陷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洛笙愣了一下, 还以为听错了,但看到南纾晚笑得弯起眼睛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之前在租住的公寓楼才见面的时候,这人就喜欢时不时语出惊人口嗨一句, 当时群里那句女朋友,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呢helliphellip见洛笙不说话,南纾晚视线往下漂移了些,俩人虽然隔得较近,但没有开灯的昏暗环境, 她其实也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不过南纾晚觉得自己能猜到, 毕竟在已有的认知里,对方是个很不经逗的人, 于是她稍稍往后挪了点, 语气带着揶揄, ldquo你是害羞了吗?rdquoldquo没有。rdquo洛笙斩钉截铁, 完全没有犹豫就回答了,但她这秒回的速度和局促的语气却显然更加坐实了南纾晚说的话, 让人感觉心虚得很。天花板上的玻璃罩折射进来了外边一丝丝暗光,朦朦胧胧好似荧光雾霭萦绕在周围。南纾晚将身子翻了过去,收回了那略带轻佻的神情,反而直挺挺望着上方,眸色幽深,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阴影中,她轮廓更加立体了些。ldquo这段日子hellip你觉得累吗?rdquo洛笙看了她一眼,也一同仰躺着, 漫无目的地看向天空,只是这天黑得好似无底洞,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正常,ldquo每天躲藏逃窜,是不是很像地沟里的老鼠helliprdquo南纾晚嗔怪的视线飘了过来,ldquo哪有你这么形容自己的?rdquo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这无厘头的比喻倒也挺形象的。以前南纾晚总想着往上爬,日复一日的工作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精力,总想拥有更高的职权以及赚更多的钱,她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关注身边的杂事和无关紧要的人。匆匆忙忙多年,好像也并未创造留下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或者说她也不知道什么才叫有意义,心中像是有块空缺的地方始终也填补不上。在外人眼里或许她已经做得很完美了,但人的匮乏感是很难彻底满足的,即使源源不断地让自己处于忙碌的环境来获得充实,但只要停歇下来,就觉着心里空落落的。从小父母的离世,到后来和南初分离两地,太多事情,都让南纾晚在情感上得不到任何寄托,如果说在工作中的累是做牛做马,那在末世中确实可以说是像只老鼠,甚至是蚂蚁helliphellip在生死存亡面前,往日种种金钱权利,都好似浮云泡沫,风吹即散。为了求生,终日担忧,但不用过多的复杂思考,唯一的目的便是填饱肚子生存下去,撇开其他因素,这段时间以来,能和南初重新相聚,又和这么多人居住在一起,南纾晚反而能真正专注在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身上,这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此刻躺在这里,她内心异常平静,若是不用担心性命之危,她倒觉得一辈子能和亲人朋友待在一块,好像也还不错hellip南纾晚:ldquo那你呢,等哪天末世过去,会想做些什么?rdquo洛笙仔细想了想,要是结束这场灾难,那大概率会多陪陪母亲吧,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很多事情已并无太多执念,只希望自己和在乎的人平安健康就好,ldquo顺其自然,或许找份普通安稳的活儿,平淡过完一生也就行了helliprdquo此话说完,良久没有得到回应。随后有平缓的呼吸声传来,洛笙侧头过去发现南纾晚已经睡着了,她有些哑然失笑,这人怎么每次都入睡如此之快helliphellip这隔层不高,木制的地板上铺了几块床垫,她俩是分了两床被子盖着的,于是洛笙试图伸手将对方的被子掖好点,掌心腾空小心翼翼拉扯时,对方却将不自觉脸颊靠了过来,温热柔软地贴合在自己手掌心中,乖巧得像只猫。洛笙记得有一回在沙发上俩人不小心睡着时,醒来后的南纾晚也是这般缩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好像还有睡觉抱玩偶的习惯?要是给以前公司里的同事说,雷厉风行的南总监私下竟会这样,恐怕无人会相信。洛笙尽量动作放缓些,将对方的脸又托回了枕头上,累了一天,现下也很是疲惫了,她眼皮越来越重,在这小隔层里也渐渐睡了过去。醒来时南纾晚也正好打着哈欠坐了起来,玻璃罩的光透了白的进来,打在了洛笙的脸上,随即二人一前一后下楼准备洗漱一番。柳林起得比较早,居住在别人屋子里让她总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于是她为大家都煮了面条,全是清淡爽口的阳春面,大早上也不宜吃太重口的,不然胃会不舒服。等柳林把面条端上桌看到了洛笙和南纾晚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心里顿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俩位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才待一块没多久,自然没去问过。并且问这种问题好像也不太礼貌hellip但是她总觉得洛笙和另一位姐姐瞧着不是普通关系的样子。柳林掩去这些细微的情绪,将碗筷摆好后,其余几人也分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南初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只觉好好睡了一觉真是神清气爽,随后狗鼻子似地嗅了几下,ldquo这啥味啊?闻着挺香!rdquo乔白更是俩眼放光凑到了桌前,ldquo哇!柳林,你真是有心了!!rdquo夸赞完后,她便拉着杨岁桐的手一起入座。柳林微笑道,ldquo过奖了,以前在家,早上我都会为母亲煮面或者熬粥吃,都是些简单的早餐。rdquo南初坐下后撑着头看了这小姑娘一眼,杏眼小圆脸,长得倒是挺甜的,还听话懂事,她忍不住主动问了句,ldquo你多大了?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