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半信半疑，回过身，凑近他的脸，灵动柔媚的眉目直直盯着他，秀丽的眉尾小小往上一摆，像鱼尾。 刺铭：“这不要孩子嘛。” 刺铭抱着她轻柔地摇，像小时候被母亲抱在怀中哄睡一样。 唐灵：“我妈…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她比较喜欢实际点儿的东西。” 所以，比起只能娱乐消遣的物件，秉持节约精神的方丽华显然更喜欢锅碗瓢盆，银行卡现金钞票这种有用处的东西。 唐灵：“比如自行车，大澡盆，按摩器…？” “你喜欢什么？”他又问。 每每送到她手上，唐灵的神色总是很寻常，有一点高兴，但又不那么走心。 唐灵答，“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静了一小会。 刺铭心里突地一跳。 唐灵眼神微妙地斜视他，“…你要穿女装啊？” 唐灵憋着笑，语重心长道：“做老公的，有时候应该适当满足一下老婆。” 唐灵：“哦…” 刺铭咳了两声，到底还是妥协，语气冷硬地说：“你换个别的。” 才说两个字，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剧烈地振动起来。 紧接着穿上鞋就往安静些的偏房走。像有什么女人家的闺房话不肯给他听见一样。 刺铭定了片刻，接而不快地啧了一声。 刺铭侧头看着外面晃白的雪景，低温和寒风把世界调成灰白惨淡的冷色调。惨白的天幕漏不出一丝太阳光，路面结着厚厚的寒冰，湿滑坚硬。 正思及此。 刺铭一脸“我就知道”的无奈，起身，亦步亦趋跟着她进了试衣间。 唐灵挑了件克莱因蓝的短卫衣，下面配皮长靴，紧身加绒的牛仔裤。她选好一套，就开始当着他的面快速换衣服。 刺铭看着她。即使有些担心路况，但他也不能真的阻拦她出门，于是只好说：“送你去。” “啊…”刺铭拖长语调，垂眼睨着她。心说，刚坐在他身上调情的小妖精怎么说没就没了。闺蜜的力量未免太强大了。 唐灵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几下。就在她全部收拾好，准备出房门时。 唐灵不解地看向他。 唐灵：“怎么了？” 不是，刚…那个话就没下文了？不是说最喜欢他，还要换xp玩的吗？ 说话啊。 所以，你们带我一个，咋样？ 我们 北城滑雪场，两人缆车内。唐灵看着脚下广阔的纯白色雪坡，以及像芝麻粒大小的人们在上面滑行。她轻轻摇动着悬空的脚。 “…姐夫为什么不来啊？”慧敏回过头，忽然撑着脸颊问。 他…忘记带了。 结果唐灵又喜欢逗他，一来二去，真临到出门之后，她才惊觉，忘记捎上她老公了。 唐灵干笑，刺痛的冰风削刮头盔笼罩不到的后颈肉。 慧敏：“节目我都看了呢，你们两个都住一起了，怎么还不结婚？” 慧敏瞬间瞪大眼睛，飙了一句颇有韩国口音的英文，“oh y god～” 慧敏：“…真的结了吗？人生大事就这么搞定了？” 慧敏眼神微妙地瞅瞅她的肚子，“他那方面还行吧，你们夫妻生活和谐吗？…” 她是局外人，又没有经历，问得如此直白。唐灵反倒不自在起来。手指按着头盔，眼神就在半空中飘啊飘，憋半天，说了两字，“还行。” 慧敏看她这反应，两手捂着脸，笑得像只正在啃松果的松鼠，“…哦…我知道了。”并举起了手机。 慧敏笑得一颤一颤，手也跟着举起来，指尖落在头顶，手臂微微往圆弧的方向拱，“你们幸福就好，祝早生贵子，回头我好当干妈，逢年过节给你们包大红包。” 回去时，唐灵开车。 幸好她们离开雪场前，吃了点热腾腾的东西填肚子，否则遇上堵车，不仅要干等那么多时间，还得饿肚子。 冬日的黑总来得又早又重，萧索，死寂，冰冷，孤独，这份独特的颜色与温度，还有从无边际的远方滚来又远去的风，会让每个游荡在街头的人生出一种想回家冲动。 那时，唐灵还是是队长，像这样照顾她们，仿佛就是她自己写在身体默认程序里的指令。 心里感觉满满当当的，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