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那你在干嘛。” 他嗓音磁哑迷人，很好听，空荡宽阔的房间里，唐灵听着心口一颤，忽然想他想得不行。想紧紧被他抱住，闻他身上的味道，想坐在他腿上，被他圈在怀中，一起看电影。 可他们相隔万里，这种平常情侣轻易能做到的事，对他们来讲，难于登天， 唐灵揉着床单上的粉草莓，失落地小声嘟囔，“我好想见你啊，男朋友。” 唐灵：“你怎么不说话啊…” 唐灵捂着嘴小声发笑。 刺铭撑着脑袋，她娇娇笑声从听筒有节奏地荡出来，听得他头皮麻痒，唇角压抑不住地弯起。 乳液的味道是巧克力奶茶，甜浓棉密，唐灵抹着手肘，看着躺在床单上的手机，应，“其他没什么事，就是有个综艺节目，要拍我的日常，估计还要在家里装摄像头。” 刺铭沉默了片刻，问她话的语调不自觉变得怀疑且不快，“这什么综艺？…” 刺铭：“…” 唐灵：“喂…你在想什么？这是正经节目，不会拍那种换衣服，浴室的画面的。” 刺铭也被她噎了回去，从喉咙里冷冷闷出一个字，“…哦。” 刺铭暗灭烟头，丢进烟灰缸内，带着烟草味的手指倚着额头，沉声地回答：“知道了，我担心你而已。” 她喝醉后哭着与他诉苦的回忆在这一刻猛冲进他的脑海，刺铭哼笑一声，怼她，“你好个屁。” 他…这啥意思啊？ 现在这是回过头，又来踩她的职业了？ 刺铭圈手在唇前，咳了几下，接着模仿她，语调平平地断续说着：“…我不喜欢吃饭团，也不喜欢吃方便面…但是，我没有钱，只能吃这个。” 刺铭：“…” 唐灵觉得这种辛酸往事事给他知道了，莫名有点尴尬，她一语不发，“……” “哪一次？”唐灵问。 唐灵茫然地想了几秒，隐隐地回想到一些片段，不过都是下机车清醒过来后发生的事情，至于前面的，她确实断片，一点印象也没。 刺铭没回话，轻缓地玩着手里的zippo火机，金属盖子打开又合上，在宁静的深夜发出伶仃细脆的声音。 你的那三年。 “所以…就那样了…” 以电话为轴线，这交叠空间中的死寂，像一片全然漆黑的无光阴影地带。 唐灵食指轻轻戳在太阳穴，细细回想二零一八年的林林总总，“应该是半年左右。” 刺铭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仿佛在对她说“你这傻逼，我都放钱了，你什么智商，竟然都没看见？” 她吸了一口气，从床上腾得一下坐起来，手自发际线往后，把碎发往后面顺，没好气地回怼：“我说，校服又不是正常能穿出门的衣服，谁收行李的时候会管它。” “还你”这两字，实在过于见外，仿佛他们之间是某种，与感情无关的冰冷的利益关系。 唐灵呆住了，她皱起眉头，真心不解地问：“什么鬼，我的肉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灵：“…变态。” 唐灵翻旧账来了劲儿，用手锤着被子上的娃娃，埋怨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做，做，做，做，做…” 唐灵气恼：“你扯淡，是很多次。” 刺铭想到什么，平静地说着：“后面不挺舒服的吗你，还翻白眼。” 唐灵纠正并强调道：“我那不是翻白眼，是要被弄晕过去了好吗？” 唐灵羞耻道：“你…滚。” 刺铭歪着脑袋，立即答道：“因为你是唐灵，硌手点也是唐灵。” 刺铭：“别老跟我置气，身体很重要，不是为了那事，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多吃点。” 唐灵被他转得晕乎乎的，她低俯长睫，握着自己细瘦骨感的脚踝，终于平静下来，与他轻声诉诸心里的事： “你以为我没好好吃饭吗？”“你知道我跟你认识的时候是多少斤吗？你要不要猜猜我现在多重？” 他好安静，即使他不知道答案。仿佛也在这一刻，从那几个问题中，共情到了她的痛苦。 刺铭：“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你在那里经历的。” 唐灵一本正经，“我可以给你推荐一部电视剧，专门讲练习生的，你有空可以看。” 你连跟我诉苦都懒得诉吗？ “别叫我…” 唐灵：“干什么好呢？…” 这种节目，刺铭倒是听说过。以节目的名义谈恋爱，或者过夫妻生活，摄像机一卡，再回归各自的日常。 要是拍戏就算了，这种可能会动真感情的真人秀，刺铭绝不可能让她去。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电视上腻腻歪歪，刺铭估计要气到自戳双目。 唐灵笑眯眼，有意逗逗他：“这么霸道啊，我可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