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节目，杂志，活动，各种采访随着一涌而上，成团参加或是单人，总之忙到不可开交。 从三月份初到五月底，整整两个月后，一轮打歌结束，她们才稍事休息，准备最后两场巡回演出的舞台。 第二场是中国。 小小的玻璃窗外，紫黑色的天空晦涩阴沉，看不见一丝白昼的光亮，飞机里也是暗的，机舱内人人安然睡眠。 她愣神地看着窗外，一遍遍提醒，这一架飞机的目的地不再是异国他乡，而是中国，是她三年多再没踏足过的故乡。 —— 长达三小时的舞台录制结束后，唐灵和成员在休息间里吃晚饭。 蓦地，门被敲了几下。 门那边传来熟练的中文，“你好，我是小方。” 因为是中文，唐灵和其余三位成员一脸茫然的神情对视两秒后，提高音量，用中文说：“请进。” 聚餐这种事，她们之前录节目时，其实也没多避讳，节目结束后有主持人邀请她们，只要人不多，场所正当，不饮酒，加上经纪人同意，她们也去过几回。 唐灵和小方说等我一下，接着，她用韩语悄声和其余三位成员交流，询问她们的意见如何。 唐灵和慧敏都是二十岁，按韩国年龄算是二十一岁。 总之，都是未成年起就在公司里没日没夜训练的少女，有些缺乏社会性，说话可以，但并不擅长交际。 yuki：“可以吗？经纪人同意吗？” 恩爱：“问问经纪人姐姐吧。” 唐灵摸出手机，却听见小方说：“经纪人那边，导演问过了，ok的。” 这么快？ 唐灵微微怔住。 身上，黑红色的碎花蕾丝吊带裙，外面披着一件黑白条纹的宽松衬衫，漫不经心地撩人妩媚。 慧敏贴在唐灵的耳朵边，带着暧昧的笑，加密通话道：“队长，你快说话吧，他脸都快红透了。” 慧敏的娇笑明晃晃刺着他的眼。小方尴尬得不行，带着门往外走，支吾：“好…我们八点钟。” 门关上。 yuki这个小不点，人来疯也跟着起哄，“所以，欧尼，他刚刚是脸红了吧，对吧对吧。” 唐灵的长相其实并不是韩国人心水的清纯款。但漂亮是无可否认的，因为美得过甚，业务能力硬，所以奇迹般地打破了韩国人惯常的审美，成了trigr团里人气最高的成员，名副其实的门面担当。 ——男心狙击手。 心里说，有什么用吗？ yuki被这个“啧”字的发音逗笑了，一直在学。 “唐灵，那个聚餐你们最好要来，有个投资方想和我们合作，帮你们办世界巡回演唱会，下一张专辑也打算出资的。” 还要求聚餐…咦，不会是qs交易吧。 她怀揣戒心问：“中国人？” 唐灵：“他？” 唐灵：“好吧…” 和名字与想象中的场景很不一样的，这里没有一点儿夜店味。装潢偏欧式，简约低调里透着奢华精致，头顶的水晶灯光线很亮，偏暖色调，仿佛带着白昼的和煦温度。 唐灵进来后没几分钟，就一直有人来和她们合照。 唐灵也看着镜头中的自己微笑，咔嚓咔嚓声中。她一晃眼，看到尹姐和一个男人聊天。 唐灵看清他的侧脸后，猛然屏住了呼吸。 只留下一种飘摇在空中的距离感。 就好像，他已经在这样的商业交际里混迹过无数道。 在她的想象里，刺铭也许穿西服，和人谈生意，被人称呼“总”样。总之，绝不是现在这般，妥帖得就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唐灵不认识的陌生人。 小姑娘照完了照片，用自学的别扭韩文和唐灵说了几声加油。 接下来的几分钟，她一直在场内闲走，和粉丝合照，与成员吃东西闲聊，但目光总是会往那个方位看过去，却一次也没有和他对上眼睛。 刺铭却没有。 聚会临近结束。 隐约记得，那里是一个小胡同。 尹姐从远处端着酒杯过来，“…你刚看见没？和我聊天的那位，就是要赞助我们的大老板。” 唐灵的语气里，少见的参杂着几分不快的情绪，仿佛在和某个人的冷漠置气一般。 唐灵心里一动，睫毛也轻轻颤动。 尹姐：“人大老板很年轻，也就比你大两岁，手底下实体产业不少，钱多，但就是喜欢投资娱乐行业，估计追星吧。你一会儿要是不介意，可以主动去说说话，别人是你们的粉丝，难免会紧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