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满电脑，且昏暗的小办公室里。 坐在电脑桌前的胖男人点了几下鼠标后，接着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出一大串代码。 “都好了？”刺铭坐在旁边那张桌上，脚就随意踩在转椅的横栏上，见他像完事了，出言问他。 胖男人是公司技术部的高级程序员。和刺铭相识于一场实力悬殊的拳击赛上。关系不算铁，但还凑合。 这些帖子里的东西，就算现在压得了一时，但那些照片和传流言的人不会凭空消失。 再者，他和唐灵的事也不属于造谣，而是赤果果的事实。真闹大，铁证如山，他们连澄清都谈不上。那些人说了就是说了，都是他们活该。 刺铭缓了二三秒：“犯法了吧？胖子。” 刺铭怔了一会，仿佛在思量应对措施。 胖男人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弟弟，我也是有工作的人。” 社会人士，不愿接活无非就那么几个由头，要么没给钱，要么就是钱没够。 胖男人眼睛一亮。 胖男人有点兴奋地颤着肥唇，试探着问，“五万？” 胖男人心一沉：“……” 胖男人：“……” 果然，爱情不值得是吧。 他不慌不忙懒声道：“反正你上班也是摸鱼，抽点儿空顾论坛，五百，绝对绰绰有余。” 刺铭：“接不接？” 刺铭撑着桌子，从上面跳下来，“你懂个屁。” 胖男人长叹息一声，“知道了。” 最终舞台，录制现场。 最终舞台也是录播，但这回表演节目环节有观众，发表最终排名和成团人员名单的部分却没有观众。 刚完成表演的唐灵和三个组员一起回到了化妆室。其余三人在拍照留念，她坐在镜子前缓着气息。 她侧过脸。 她穿黑色的吊带裙，裙边缀着细密的黑色蕾丝，左侧还开了一条缝，和腿上的吊带丝袜相配。 活脱脱像从聊斋里跑出来的魅惑人心的狐狸妖精。 “等都演完就录啊。” 最终舞台，三十个人里只留前六个，刷人比率五分之四。 “唐灵，苟富贵勿相忘～”一只爪爪搭上她的肩。 没半刻，所有的舞台都结束了。她们被一同召唤上台，齐刷刷站成两排。 头顶是故意调暗的光，身后的幕布也是暗红色。 “……” 唐灵摸着耳廓边，不知道是不是胸有成竹，亦或是势在必得。 就像是考了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上考场前紧张到想吐，考完后去查分数反倒没有感觉了。因为，心里有数，掂量得出自己会有几斤几两。 唐灵手指在磨着裙摆的密蕾丝，带细格的薄凹凸感在指腹中游离。 第二个… 唐灵轻轻吸了一口，猛不丁在主摄像机旁扑捉到一个熟悉的高瘦身影，穿黑色运动外套，戴黑鸭舌帽和口罩。 她瞳仁微微一紧。 像断片般，她只听见最后一句话，从音响中爆开来。 —— 唐灵全副武装，从电视台偷摸走出来，坐在与刺铭约定好的水顺路边的石墩上，用小指钻进耳洞细语喃喃。 唐灵这个准出道的主c也算是得了个长假。既不用回公司那边按部就班接着训练，节目组那里又暂时没安排事，出道一年期的合同还得等播出后细谈。 “看见我紧张了呗。” 唐灵觑他一眼， 刺铭垂着黑眸，意味深长地懒笑应：“这不重要。你不出道了吗？还c位，不请我再喝个酒？” 有过上次的经验，唐灵怎么可能再主动跟他喝酒，别喝着喝着把自己交代出去。 正常温度下穿这身刚刚好，风猛吹过来，再说是夜里，腿便有点凉意。 刺铭看着她被风吹得细微泛出肉粉色的光洁膝盖，他笑，一颗犬牙抿在薄唇边，“切…不喝算了。” 唐灵跟着他的脚步往夜市一条街的方向去。她抿平唇角，“他们节目还没播呢。” 唐灵：“嗯…” 他们并肩往前走，周围人的眼光不断地，有意无意扫到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