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从她们熟练的舞蹈动作和面部表情，环视到周边，这陌生的空调，地板，大门。 舞台没有彩排。 在人们看到她的瞬间，一切印象都会瞬间生成，不可挽回。 唐灵低下眼睛，摊开手，再慢慢地，慢慢地握紧。 我真的可以吗？ 会有人喜欢我吗？ 唐灵半眯半醒之间，枕边的手机忽然响动，她拿起来，滑开。 犹记得她在来之前，信誓旦旦地坐在公司小卖部前，和他吹牛，“万一能出道，火了，给你买大房子。” 手机的白光从虚化到清晰。唐灵从回忆的片段抽身而出。 ol：天儿冷，别臭美，记得穿秋裤。 c73 “唐灵又没来上课…这次都一星期了，一天都没来，她是不是退学了啊？” “之前一个星期还能看见过几次，这几天根本没来学校，是不是不打算上学了，直接进军娱乐圈啊。” 成人化，说白点，就想说唐灵发育好，身材丰满又纤瘦，在一众青春期干瘦或发胖的灰头土脸的学生中，妙不可言地带着一种勾人气质。 …… 靠着走廊上讲闲话的几个女生纷纷回了教室。 携着花香的温凉春风中，任谁也能品出春天的味道。 新学期，新的座位。 本来老师安排的座位是不允许私自更换的。但刺铭没顾忌，换位置那天下午就直接把唐灵的书箱桌凳拖到自己旁边。 好在，唐灵的原同桌是班里众人明知的猥琐男之一，熊运。他在班里的形象也不怎么讨喜，所以刺铭这强换位置的事儿，也莫名显得有些理所应当。 窄瘦的走道两侧，堆着的书箱伸出方形的角。一条过道走到底，刺铭用脚把凳子踢开，坐下。 录制一开始，他就再没联系上人。就连唐灵连续亮了好几年的企鹅号也暗了下来，处于下线状态。 他们在一个特定的封闭竞赛时间段内，会收参赛者的手机。然后依靠导师来教她们声乐，舞蹈，并要求在某个期限内完成任务，接而集中考核，排等级。 教室的窗帘都被拉上，室内瞬间昏暗了许多，光线被阻挡在外。空气里沁凉的清香，和人打哈欠的热气，这氛围让人很想睡觉。 另一手，修长的手指翻着她的笔记本，眼神落在她飞扬跋扈的笔迹上。 —— 某临海的别墅内。 下面是黑色的短运动裤，整个人透出一种懒散性感的味道。 刺铭在心里烦躁地啧了声，他继续迈步，脚步声渐近而明显。 “你到我这儿来干嘛，大晚上的，我还有事。”刺铭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亲姐，骚了两下后脑勺的头发，就以这副近乎半裸的姿态和顾瑶说话。 也是，男孩大了。 顾瑶：“你大晚上的什么事？” 顾瑶看着他的脸，感觉刺铭就差把“您要是没事就快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你都不问问你姐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公司里的主要员工基本都知道这事。别人以为刺铭是总经理亲弟，肯定也知晓。然而刺铭并不清楚，他也没刻意问。 他对顾瑶的工作一点儿提不起兴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看着投屏上的广告，“嗯…” 刺铭眼皮一跳。 顾瑶捏着肩膀，“终于录完一部分了，可以休息两天。” 他顿了几秒钟，佯装不在意地打探说：“你们结果怎么样？划等级了没？初舞台什么风格啊？” 刺铭：“我们公司出的那几个…咋样？”挺厉害的，长得也出众，舞也跳的很有味道…” 刺铭没抗住，下意识别过头咳了两声。 顾瑶：“是不是？看你这反应就是她吧。” 顾瑶都要骂人了。你承认揩油就承认，还敢说这种话，你情我愿？ “她就是戒心有点重，比较多疑，她怕你知道这事，会去公司查她，再让我俩分手。所以才让我那样说的…” “真的，我手机套里面还有和她的大头照。”刺铭说着，真开了手机套，递过来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两人无论表情，眼神，摆pose，还真都是小情侣的腻歪甜蜜样。 两者相较，取其轻。 如此说来，她松一口大气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