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壮很为难：“真的，反正你就坐我斜前面，我到时候掉个笔，再扔给你不就行了。” 可能这份答案确实得来不易，机密性颇高。万一被别的同学知道，传开，麻烦会很大。 唐灵吸了口气，“行，你就传选择题给我就行。…” 他说这话时，低着头，和唐灵挨得有点近。刺铭从铁门走进来，正好看见了。 刺铭手拎着考试专用的文具透明袋，走过来，直接站进两人中间，抵着墙。 唐灵也读出了他的疑惑，手肘碰着刺铭的手肘，探身长长地额了一声，解释：“这我朋友。” 熊大壮愣住。 刺铭眼尾一挑，低眼瞅着这位身形敦实，与唐灵看起来十分熟识的大壮哥，冷言：“刚刚讲够了就走远点。” 你他妈。 冲突起的时候，好朋友都会选边站。唐灵可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沉默就代表她显然没有选熊大壮这边。 他说完，就进了考场。 那最后一句似亲密似默契的话的后劲越发上头。 唐灵抿唇。 如果只是和他的赌约，她绝对犯不着这么拼命。可这里面还有和方丽华的约定，事关她能不能去公司当练习生。 “没有什么。”她语气也萎靡不少。 唐灵：“真没有。” 唐灵看着他的脸，撇嘴，“我看你才考傻了。上午考语文，你赶作文的时候，笔都快起火了吧。” 唐灵：“我交卷路过看见的。” 唐灵：“这么努力干嘛使。” “你是不是想听老子说骚话才一遍一遍问的。”他说。 她分明是想劝他摆烂，别这么努力，回头输了又请几天假回家打拳发泄，跟个小孩子一样。 唐灵果断地说：“行，不问了。” 唐灵推开他：“我先进去了，老色批。” 身后一周都有女生在小声议论，无非就是夸他帅，高，这些话。 年轻的蓝裙子女老师则是在下面游走，监督他们答题。 身后传来几声咳嗽，粗粗低低的。 熊大壮懊恼地捂着头。 不下位子捡不到了啊 唐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心中祈祷着。 “——这谁的？谁传的？” 李主任慢慢地走下讲台，在众人的注视下捡起了这团纸条，揉开，上面是选择题的答案。 熊大壮的嘴唇在轻轻颤动。 他这话一出。 李主任表情也没露出鄙夷，顿了顿问他：“你传给谁的。” 这张纸条能掉在地上，就代表被传纸条的人没有捡到纸条，也代表着就算查监控，只要这个人没有明显的很关注这张纸条的举动，老师就可能根本锁定不出这个人。 她刚刚不仅和熊大壮对视了，还一直瞅着地板上那张纸条的方向。更不提，没进教室前，她还被李主任看到，在和熊大壮窃窃私语。 她死死低着头，呼吸又沉又乱，眼前都有点发晕。 就因为她想走捷径，使不合规矩的偏门邪道。失败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烈的。 “快点啊，不要耽误大家考试，主动站出来，可以从轻处分，要是被我查到。” 斜前方的凳子撞到桌子脚闷闷响了两声，他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地模样，用他惯会的混蛋语气说：“纸条传我的。” 在意到午休都在背他最讨厌的古诗文言文。 即使如此。他还是站了起来，装作毫不在乎这场考试般地替她顶罪。 唐灵一紧拳头，也站起来，“老师…” 李主任很有点怀疑，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唐灵，“你站起来干什么？” “我刚刚借了她一支 刺铭又一次打断她的话，他的声音听着又冷又颓。不知道里面是对她的失望，还是掺着什么别的情绪。 仿佛在说：你不用这样。我作弊了就该我认。 “——别闹了。” 后半场考试，刺铭和熊大壮都被叫了出去。再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