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兴奋地呜呼一通,刺铭还是反应平平,一语不发。唐灵瞥着他夜色中迷蒙模糊的脸庞轮廓,心中飘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眨眨眼,头顶的声控灯依旧是暗的,楼梯口那处却有几人经过,叫醒了那边的灯光。薄迷的暖色光从他背后打过来。 乌黑的睫毛低低地盖下来,他深沉的瞳仁仿若火柴被擦着,很慢地从在她唇鼻之间上移。四目相看,如不在意的对视。 这他喵的是什么眼神? 有些事需要人点破才能走出迷津,有些举动也需要人清醒过来,才能发现不妥之处。 她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他身上热烫的肤质感,磨蹭时他后颈剃到极短的青茬戳到皮肤麻麻酥酥的痒意,他呼吸间粗野又干净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她立马松了手,往后倒退了半步,眼珠变大,愣愣看着他。 刚刚忘乎所以了吧。 怨不得某人思绪往下流。 刺铭站住脚,停了须臾后,往回侧了半张脸,锐利瘦削的侧颜半明半眯地浸泡在光影中,他瞅瞅她。 真亏刺铭敢这样调戏她。 唐灵拿手里的油条袋子缓着劲,一圈一圈往手指头上缠。听见他脚步声渐远,回身跟了上去。 暂且不论她是个感情上比较小白的社会姐。 唐灵:“…”要脸不要。 刺铭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脖子低下,嘴角勾起个压着愉悦的坏笑,瞥着她,“又吃味了?” 唐灵:“吃个棒槌。” 正这时,夜自习的铃声响了,站在教室外面的学生陆陆续续进了教室。 用这一套哄了不少妹子吧。 唐灵接过他手里的一堆吃的,“没啥,回宫。” 夜晚,女寝。 唐灵出于良心,还是把刺铭给她买的那一大堆东西分了大半给那位“小白杨”同学,当做身体和心灵的补偿。 白朵从浴室里出来,在梳洗台前倒腾了一会。拿着晾衣杆晾好衣服后,走回床位,坐下。 唐灵咬着吸管,看了她一会,半晌,从掸在床头的校服里抽出那个粉信封,递给她。 唐灵:“有个男的让我给你的,应该是情书。” 白朵的脸一下红了,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封信,“…我怎么办?我…” 白朵:“……” 白朵:“我…不想那个…学校也不准谈恋爱,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 白朵乖巧地喝了两口,冰冰凉凉的糖水入喉咙,加上唐灵对待此事习以为常的平静反应,没有咋咋呼呼的,都让白朵不知不觉冷静下来不少。 白朵:“我…当面说吗?” 白朵点点头,“谢谢。” 白朵看唐灵这游刃有余又果断的那股劲儿,没忍住好奇,悄声问:“你以前收过很多情书吗?” “多少?” 白朵以手捂嘴,“那么多?你都拒绝了?” 穆之祈没给她写过情书。 唐灵想了想:“有一点点。但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我拒绝了不喜欢的人,有人却会说我,不识相,或者眼光高。或者说我欲擒故纵,想吊着人不放,玩。” 唐灵:“那得要看对方喜不喜欢我,我才能说拒绝,还是不拒绝吧。” 唐灵想到什么,笑了出来:“我会拒绝…吧,大概三四次。” 白朵睁大眼,不解,“为什么?” 白朵:“矜持?” 这个词,用得精辟。 然后,她才能再去思考,他的喜欢是真心,还是玩玩。 所以,与其使用矜持两字,不如用这两个词,鉴定与考验。 周五,最后一堂课是自习课,打铃前十分钟,大量的卷子抵达战场,从前往后一层层地装备到每一位战士身上。 隔了一条走廊的李艳红大声说:“这不国庆放假了嘛。” 唐灵把作业收回包里面,叹息一声。 唐灵:“啊…”没印象。你是不是坐十八路啊?那站台只有两辆车到。我坐的613。” “你哪一站下?”李艳红问。 李艳红:“你说松街正在拆迁那一块啊?” “那你最近回去小心点,市中心很偏僻的那一块最近有暴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