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刺铭关了视频，再次摊手。 唐灵：“我是去比赛了，也得了第二名。不过这跟你有关系吗？谁说赢的奖品是要送你的？” 刺铭不急不缓地问：“那你比赛完不回家，到江山嘉园楼下干什么？” 唐灵：“我推测你们会晚，所以就去了。” 前后两排的课桌像战壕，把他们包围在小小的边界线里。 她一语不发，像在用全身的气场绷住刚才她讲出的那句话。 唐灵：“…” 唐灵：“那我送把菜刀你也要？” 唐灵：“豆浆机都给我妈了。还有你前天不是自己说不要礼物了吗？还叫我滚。” 语气…怎么有点像小情侣吵架又和好之后的秋后算账阶段，黏黏糊糊的。 他这样说，是认为她穿那么漂亮跟他有关系喽。唐灵高冷地抱起手臂，“是没关系好吧，我是为了比赛。” 他慢慢笑弯眼睛，瞳仁黑亮深邃，“这么算，还是有关系。” 刺铭：“是事实。” 刺铭：“行。” 有点出乎意料。 她放下手，搁在课桌上，瞅着他：“喂，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漂亮来着。” 唐灵有样学样地回：“你真费劲，说一句我漂亮有这么难吗？” 唐灵：“嘁，我小学，初中都是校花好吗？你真是没有眼光。” 刺铭：“不全是。” “你谈了很多个吗？”她支着脑袋问。 唐灵：“我先问你的。” 唐灵坦坦荡荡地坦白道：“没，我就谈了一个。” 刺铭并没有接着说她的答案。 偏偏答案是一个，就像深思熟虑，千挑万选后选出了她唯一喜欢的那个人，然后再把所有的爱意欢喜都倾注到了那一个人身上。 刺铭眼皮一耷拉，疲懒得往桌上一趴，留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和冷淡的侧影，冷冰冰说：“忘了。” 你果然是海王吧，这还能忘。 周四，运动会第一日。 开幕活动结束，学生们搬着凳子坐在操场上，顶着太阳听完了一大段领导的运动会开幕式致辞后，才搬着凳子去往自己班级的指定地点按队伍坐下。 第一天上午的运动项目寥寥无几，操场上一直是空荡荡的，只有高一年级的一百米短跑，和跳远。 “…同志们，同志们，拔河比赛要开始了，快点准备一下，报名的女生都过来集合，我点一下人。”班长李艳红同志从教学楼大厅的检录处走到班级后排，汗把发际线的碎发都打得湿漉漉的，一边拍掌一边大声说。 “第一天上午就比吗？” 这种趣味运动的集体项目都这样，没有确定的比赛时间。体育老师临时来喊人，一根绳，人到齐，随便一块空旷的场地，直接就能上。 “上午时间不够，先比女生的。快点啦，美女们，人到齐了，才能比，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比完了就能提前去吃饭。”李艳红解释说。 “嗯，反正第一局我抽的是八班。赢了再比，输了直接走人。” “完了，输定了。八班是文科班。” 唐灵摘了耳机，把手机交给没参加比赛的白朵保管，站进队伍。 “二，四，六，八，十，十二，十四，十五，行，都到齐了，我们到羽毛球场那块等着，王老师去拿绳和东西了。” 唐灵跟随队伍往后走，等了好一会，体育老师拿来一条很粗的，中央绑了红线的麻绳丢在地上。 唐灵用手挡住阳光，探头去听体育老师讲规则。 学校里的体育老师人少，所以运动会上一部分的裁判是由班里的学生来担任的。选学生裁判的标准很多，听话，学生干部，成绩好，主动报名，热情开朗，诸多条件中有一条是体育的老师不二之选。 唐灵在看清站在体育老师身边的人是穆之祈，还有他左袖上的裁判红臂章后，心里 真倒霉，偏偏有她的比赛，他做裁判。 麻绳握在手里很扎皮肤，但唐灵是胜负欲很强的人，尤其是对这种结果难以预测的比赛。 “预备备——开始——” 唐灵实在有点没经历过这种，感觉自己使了所有的力，但好像一点用处都派不上，却还在拼命地维持并往后拽的境地。 鞋子…快掉出去了… 他的眼睛却定在反方向那边，唐灵的身上。 刺铭没坐，站在一旁。眼瞅着唐灵左脚的鞋子从后脚跟滑到前脚掌，前头的女生再一踩鞋尖，唐灵的白袜子就整个露了出来。 比赛还在焦灼中，谁也没让谁。 刺铭皱起眉，手把罐头捏得微微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