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挤眉弄眼,都快哭了。楚楚可怜的眼睛里写了三个大字,“快加我!”池音打量了她许久,久到乔子曼心中再次打起了鼓,才有了后面动作。“滴。”【“音”请求添加你为微信好友。】仗义啊,乔子曼高悬的心总算落进了肚子里。嘴型比了个“谢谢”随后潇洒转身,回到那男人旁边,把屏幕举到他眼前显摆,“学到了吗?”又当着他面点击了通过验证,“你也配?”她转过头冲池音笑,“对了,亲爱的。”乔子曼被自己娇媚的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强忍着不适继续道,“加了我就不许再加别人喽,尤其是……”她指了指脸憋成了猪肝色的男人,“这种,猥琐又自大的……”“傻逼!”说完包一甩,昂首挺胸扬长而去。“呸,装什么呢?什么玩意儿吧。”男人冲着乔子曼背影骂骂咧咧。他郁闷的掏出中华,叼起一根,打火机“吧嗒”一声,还未点燃,就听隔壁桌那女人对他说话了。语气异常冰冷,以及裹挟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池音说,“没听刚才那位小姐说这里禁止吸烟吗?”她跟乔子曼长相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如果说乔子曼是一幅不多加修饰的山水画,柔和隽美。那池音就是浓墨重彩的油画,绮丽明艳。更像是一朵浑身长满利刺的玫瑰。锋芒毕露,严肃时攻击性压迫感十足。怎么回事,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跟他过不去呢,“你他……”撞见池音那泛着寒霜的双眸时,男人一个哆嗦把肮脏话憋了回去,又梗着脖子来了句,“关……关你什么事啊。”池音没回他的话,朝服务员招招手。服务员凑过来,池音附耳说了些什么。服务员一转头,朝男人走去,“先生,我们老板请您离开。”说完站在他身边摆出了送客的手势。老板?“靠!”男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发作又忌惮公众场合丢了面子,狠狠瞪了池音一眼,从齿缝溜出一句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然后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背影多少有点狼狈。池音重新把蓝牙耳机带进耳朵里,脸上又恢复了一如之前的淡漠,“还有事吗?”“姐,你今天有点奇怪。”电话里是池音同母异父的妹妹,江舒。父母离婚各自组了新家庭后没多久池音就被送出了国。独自在海外漂泊至成年,期间鲜少与家人联系,江舒是唯一一个能打通她的电话的家人。虽然也只是偶尔。“姐,你今天一直在笑哎。”“还有哦,你居然同意那女孩子加你微信。”“还有还有哦……”“作业写完了吗?”池音静静的开口,语气透出的严肃让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写完了。”“拜拜。”“等下,姐,”江舒急忙喊道。池音:“嗯?”“你刚才说去妈妈公司上班是真的吗?”江舒知道她这个从小就比常人优秀的姐姐对家里生意一向没有兴趣,突然答应帮家里忙这举动就很反常。池音轻轻笑了一声,“突然来了兴趣,”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最多半年,等她身体好点我就走。”“那妈妈也会很开心,对了姐姐,下星期要回家吃饭吗?”“不了,”池音很直接的拒绝,话语里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江舒知道她姐姐的性子,便没再劝说,“好吧,那再见。”池音挂断电话收起耳机,偏头注视窗外,霓虹璀璨,星星点点,映在玻璃上的那张脸陷入了变幻的光影里。……乔子曼下了地铁,慢慢悠悠的往租的房子走,她当初为了省钱租了个很偏的小区。从地铁站到家还得步行五公里,平时权当锻炼。今天应付完繁重的工作又应付奇葩的相亲还要听着老妈电话里的发狂真是感觉到了身心俱疲。平时嘴不饶人的乔子曼出其的安静。何翠珍感觉出来她的异常,担忧道,“女儿,妈是不是逼你逼太紧了?你……别怪你妈。”乔子曼听出老妈话语之间的失落,心里顿时一慌。自从她爸爸去世之后,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母亲身上,曾经乔子曼一度以为她母亲很坚强,直到发现了何翠珍好几次半夜偷偷抹眼泪。甚至后来为了偿还给父亲治病的债务更是得了重度焦虑症。这几年才好一点。乔子曼怕她老妈又钻牛角尖,立刻重新拉起一个笑容,“何翠珍女士,请停止你的臆想,我只是在组织话术。”“可惜,我贫瘠的语言,描绘不来这人的奇葩。”“老妈,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你仇人的孩子?我今年才二十六,一枝花,你非要把我从精神小妹逼成疲惫大姐吗?”何翠珍沉默片刻,恢复了原来的气焰,“乔子曼!”“人再奇葩有你一言不合骂人奇葩吗?”乔子曼“嘶”了一声,“这人怎么恶人先告状的”她跟老妈详细的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良久,一声极为愤怒的咆哮,“这个老张什么意思啊?什么歪瓜裂枣都敢往我闺女身上推?还有你!为什么不揍他?”电话那头传来乒乒乓乓的杂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