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行舟环顾一圈,什么都没变,这个不大的、暖色调的、总是飘着好闻的气味、有一只小狗的窝,是他现在的家。以及……
放下保温袋的白子逸回过头,对上一直落向他的眼神,笑笑,回身拉住路行舟。
“来吃东西。我让——”
路行舟反手把白子逸拽回来,抱住了。愣了愣,白子逸回搂住他的腰。他将下巴埋进白子逸的颈间,听见了和他共振的另一份心跳。
什么都没变。屋里的这个人现在也还是他的。
总算有了甩干净水鬼的真切,路行舟的脸蹭着白子逸的耳朵。
“扎。”白子逸躲了躲,路行舟不让,他放弃了:“都是医院的味道,你要不要洗一洗?洗完我们吃饭。”
“好。”不撒手。
“快去。”
“好。”超级黏。
白子逸掐了他一下。
路行舟去了浴室,看到了眼神阴郁、脸色惨白、头发胡须乱七八糟堪比流浪汉、脖子和胸口都还留着抓挠红痕的自己。
非常病态,非常难看。
他不想要这样的路行舟。
一头扎到花洒下,冬天偏高的水温打在身上,皮肤发出刺刺辣辣的痛。路行舟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完,刮干净胡茬,他把头发吹了又吹,吹回了之前精精神神的样儿。
然后他对着镜子,慢慢地,咧开了一个笑。
都过去了。
晚餐是白子逸要欢姐店里的厨师阿姨帮忙做好的,有咸肉沙虫生蚝粥,还有路行舟错过的柠檬鸡和笋闷排骨。
分量不少,但一扫而光。
暖呼呼的房间,胃里没了恶心。哪儿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路行舟坐在地毯上,双臂双腿把白子逸圈在自己和小桌子之间,懒懒地趴白子逸背上看他重新帮他穿那串珠子。
从上回串珠的余料里找到黑发晶和黑曜石,白子逸三两下就用弹力绳给串好了。
“之前的没看到有这个结。”路行舟指指刚被白子逸系死的接头。
“这样……”白子逸隔着一颗珠子拽了拽,死结被拽进了珠子的孔洞里,“好啦。”
路行舟重新戴上,伸长胳膊前后瞧,刚刚好。
“对了,”白子逸拍拍箍在他身上的小臂,“我有东西给你。”
白子逸从地上爬起,光着脚哒哒哒跑回了房间。分把钟后,他再哒哒哒跑了回来,套着一件粉色毛衣。
“冷么……”
路行舟刚开口,白子逸就将背在身后藏着的胳膊一伸——
另一件毛衣被按在了路行舟身前。浅蓝色的,浅得不符合欢姐审美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