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领裴玉廷和周筱冰在一张摆着“预定”牌子的桌子边坐下,问了问裴玉廷吃什么。裴玉廷刚在塞壬酒楼大吃一顿,摆摆手说吃过了。周骁给她拿了瓶汽水,也在旁边坐下。周骁:“不瞒你说,我父母走得太突然了,我们都接受不了。这个,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想请您问问,诚沨内部是怎么处理员工丧事的?我们也没拿到抚恤金,诚沨那边听起来是不想给,我这冲动之下,才闹事的。”周筱冰也点头附和:“我哥平时不是这样的人。”裴玉廷:“二老生前没跟你们说集团的事?”周骁:“他们让我们少管集团的事,我也没想在集团上班。”裴玉廷:“二老有没有和集团签什么合同?或许有提到抚恤金的事情。”周骁:“他们上班的时候,哪懂得签合同,一直都没有,后来签了劳务合同,没提这些。”裴玉廷:“你们和二老住在一起吗?”周筱冰摇摇头:“爸妈有时候住在墓园传达室,有时候住他们自己家。我也就周末去看看他们,平时我住在哥嫂家,离我学校近。”裴玉廷:“嗯……这如果没有其他文件,恐怕有点难办。”周骁:“我等会去爸妈家一趟,裴姐你要是不忙,再麻烦你和我跑一趟。”裴玉廷:“不忙。”周骁又招呼裴玉廷吃碗米线,裴玉廷本来还想拒绝,但隔着玻璃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她就连忙低下头“嗯”了一声。周骁见她答应,很是高兴,去后厨帮忙了。周筱冰陪裴玉廷坐着,本来健谈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则她刚丧父丧母,二则裴玉廷不像是希望人搭话的样子。裴玉廷低头吸着碳酸饮料,耳旁鬓发垂下来些,挡住了她小半张脸。裴玉廷以为自己的伪装十分成功,没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姐?你怎么在这?”裴玉廷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头看见自家弟弟穿着汗津津地篮球服站在面前。裴玉廷:“来吃饭。”裴玉泽:“我知道你来吃饭,你怎么到这边来吃了?你不是住城北吗?”裴玉廷看了一眼周筱冰:“朋友推荐。”裴玉泽单纯地惊讶:“你还有朋友呐。”说着,看向周筱冰:“你好你好,我是裴玉泽。”周筱冰:“你好,我是周筱冰。”裴玉泽拉开裴玉廷身边的凳子,八卦道:“你和我姐怎么认识的?我基本没听我姐提过什么朋友。”裴玉廷警告性地看裴玉泽一眼:“少打听。”裴玉泽投降似的举起双手:“行行,不打听。”这时,周骁端着两碗米线过来,周筱冰忙接过来。周骁一看多了一个人:“帅哥你要的什么米线?”裴玉泽报了菜名,周骁又跑了一趟,也坐在周筱冰旁边吃饭。周家兄妹和裴家姐弟相对而坐,只听见咀嚼声,没有人说话。裴玉廷催了一下弟弟:“赶紧吃,我们等会有事。”裴玉泽:“什么事啊?行行,不问不问。”他加紧吃了两口,汤见了底。裴玉泽冲周家兄妹笑了一下:“我跟我姐说句话。”说着便拉裴玉廷往店外走。走到隔壁僻静的小巷,裴玉泽说:“姐,你为什么总盯着他们的脖子看?”裴玉廷看周家兄妹的脖子,当然是在思考怎样将人打昏。虽然邢冬诚说,如果兄妹俩不知情,就不要动他们。但裴玉廷并不觉得邢冬诚是这种作风——邢冬诚的作风向来是宁肯错杀,不肯放过。所以,如果不是裴玉廷动手,很大的可能也会有其他人动手。裴玉廷处于一个想要邀功的阶段,自然不会让这个机会从她自己手中白白溜走。但这些很显然不能告诉裴玉泽。于是,裴玉廷说:“我想吃鸭脖了。”裴玉泽无奈:“你自己听听,这符合逻辑吗?”裴玉廷面无表情,满脸写着“太符合了”。裴玉泽:“姐,你不会真干一些违法的勾当吧?”裴玉廷:“我卖菜,哪里违法?我就操卖白菜的心,不操卖白|粉的心。”裴玉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你干正经生意,干嘛一直不回家?”裴玉廷沉默了一瞬:“和妈吵架了,都拉不下来脸,就这样了。”裴玉泽:“到底因为什么事吵架?我一直说给你们当和事佬,一个两个都不告诉我。”裴玉廷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裴玉泽:“到底什么事啊?”裴玉廷:“就是我不喜欢男人。”裴玉泽:“这确实也不算大事。”裴玉廷:“我喜欢女人。”裴玉泽:“……啊?”裴玉廷:“这两句话不是一个意思吗,你怎么对后面一句这么惊讶。”裴玉泽抓狂:“当然不是啊!你不喜欢男人,可能也不喜欢女人啊!你长得就是一张‘天底下老子谁都不爱’的脸。”裴玉廷:“……”裴玉泽:“等等,刚刚那个朋友不会是你……”裴玉泽:“不像啊,感觉你俩不熟。跟相亲似的——不会就是相亲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