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度过了不知节制的一晚,第二天符瑶还是很早醒来。昨夜的雨下得很大,雷声也吵闹,但耳边的低喘总要比雷声大一些,有许云知的,也有她自己的。许云知面向她睡着,手横在两人中间。符瑶往她身前凑了凑,拿开她的手,钻进她怀里,很黏人地抱住她,腿搭在她身上。许云知睁了下眼,又闭上,也抱住她。符瑶说:“昨天晚上雨好大。”“现在还在下吗?”“应该不下了,听不到。”符瑶听着她胸腔的振动,嘴角不自觉上扬,“云知?”“嗯?”符瑶没说话,只是低低地笑。许云知依旧闭着眼睛,嘴角也勾了勾,摸摸她的背:“怎么这么可爱。”“看到你就很开心。”“我也是。”符瑶仰头,捏着她的下巴,假装不爽:“昨天晚上怎么不抱着我睡?”“饶了我吧……昨晚完全没意识了。”许云知也记不清昨晚来了几次,总之,把她搞得精疲力尽,几乎倒头就睡。睡了不到五个钟头,又被符瑶闹醒,她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现在你是不是要起床帮我准备早餐了啊?今天不好好表现了吗?”“晚点吃吧,我好困。”许云知的声音越来越低,快要撑不住。符瑶不依不饶:“那你求我一下。”许云知叹了口气,笑着:“求求你。”符瑶满意地“嗯”了声,很快就听到许云知均匀的呼吸,她也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儿。回笼觉一直睡到临近中午,符瑶起床,拉开窗帘才发现室外已经艳阳高照。她们浪费了一个上午,但不是什么大问题。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餐,之后去了商场给许云知买几件衣服。符瑶问过许云知,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但许云知也不清楚,含糊地说“十几天”,符瑶能看出她明显不愿意离开,她也舍不得和许云知分开。但这毕竟不是国内,许云知的签证也有时限,偏偏符瑶在电影上映之前都不能离开美国,没法和许云知一块儿回去。符瑶开始犯难,对即将到来的分别感到焦虑,许云知感知到,安慰她不用多想,先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时光。临近傍晚,两人去了海边。川洋是内陆城市,居住在那里的人很少有机会看到海,不过符瑶在大学时期经常去海边,夕阳下的海岸线无疑是一道绝佳的风景。许云知换上了新买的长裙,裙摆随着海风摇曳,符瑶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走。有时候许云知步子迈得大,她稍微跳一下才能踩住远端的脚印。许云知的脚很白,闷青色的血管在脚背上很显眼。她停下,站在沙滩上,符瑶就用脚拨起沙子,刨个坑把她的脚埋起来,她对这样幼稚的游戏乐此不疲。许云知也由着她,随便她戏弄自己。一阵强劲的海风吹过,许云知的裙子被吹得乱飞,符瑶抬手拢了拢头发,一错眼,看到她小腿上有一道很长的疤。昨晚她们做的时候全程关着灯,她压根没发现。这疤以前是没有的,符瑶记得很清楚。“你的腿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这么严重?”符瑶紧张地蹲下去,想碰又不敢碰,手悬在半空,“你干什么了?”她问的急切,直到许云知把她拉起来,还是满眼焦急。“三月底的时候,事情就结束了,我那时候就想来找你。”许云知似乎预料到符瑶总有一天会发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但不凑巧,出了点意外。”楼青莲是个很残忍又自负的人,她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掉许今,反倒是差点被许今害死。所以又一次对峙中,她为了保命,毫不犹豫把刀子插进了许今的胸膛。许今死的时候,他的儿子许文彬还在外地,听说了父亲的死讯,对楼青莲恨之入骨。但那时候楼青莲已经被警方抓获,许文彬心中的愤恨无处宣泄,就盯上了许云知。他只想报复,对象是谁无所谓。但许云知是楼青莲名义上的女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于是许文彬开着租来的巴士,一脚油门冲向了许云知停在路边的车,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车厢都扭曲了。许云知被送到医院抢救,昏迷了好久,在ICU经历了九死一生,腿上的疤就是在那起事故中留下的。这三个月里,许云知一直在努力恢复身体,虽然已经没有之前虚弱,但体力还是大不如前,也变得特别容易累。“不要太担心,我能站在你面前,就证明我已经没事了。”许云知轻声安慰,拉着符瑶的手,“是我没让奶奶告诉你的,我相信自己能挺过来,事实也证明……”“证明什么?”符瑶生气地看着她,“你死了我怎么办?让我替你守寡,你想都别想!”符瑶听着她的描述,惊吓过度,像个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炸起来:“许云知,但凡你因为车祸残了、废了,我还得照顾你,想过没有?”“你家里的人也都是神精病!”符瑶顿时变得张牙舞爪,像是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她一边因为许云知的经历心疼的要命,一面又因为许云知不老实告诉自己而恼怒,两种情绪交织,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