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过这里,又一声不吭地离开。符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许云知一直在跟踪她?符瑶也不愿意把她往坏了想,但这种过分的控制欲的确在她身上出现过。符瑶讨厌被跟踪、被限制,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成了某人的玩物,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让她很不舒服。哪怕对方是许云知也不行,或者说,唯独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会让符瑶对她更失望。但在猜想落实前,她还是想给许云知一个机会,找到她,当面问清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宁一池从卫生间回来,看到符瑶正晃晃悠悠往吧台走,忙上前扶住她。符瑶轻轻推开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又问:“你有没有看到过许云知?”下午的时候,宁一池和许云知见过面,所以要是许云知出现过,她一定能注意到。听她这么问,宁一池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许小姐刚才来过,刚好遇到我被几个喝多了的人纠缠,她为了帮我脱困,受了点伤。”符瑶的脑子里响起一阵嗡鸣,迟迟没有回神,但身体带着她先一步往酒吧外走去。今天晚上一直在下雪,到了现在,路面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符瑶一步跨下三个台阶,一边埋头往前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算给许云知打电话,但手一滑,手机掉了下去,倒栽着直直插进雪地里。符瑶蹲下去捡,一只手先一步碰到手机,替她捡了起来,交还给她。符瑶的视线随着那只手慢慢上移,看到是许云知,而对方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醒了?”“你怎么又受伤了?”顾不得别的,符瑶拦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伤到哪里了?”看她一脸慌张的样子,又看到追出来的宁一池,许云知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轻声安抚:“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不严重,羽涵已经去买药了。”她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宁一池已经走近了。符瑶犹豫着,缓缓松开手:“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她是冲着许云知问的,但宁一池听到了,就自告奋勇:“我来说吧。”从宁一池口中,符瑶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符瑶喝多趴在桌子上睡着后,宁一池起身去结账,打算等符瑶缓过来就送她回家。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宁一池结完账要回去,一转身却被几个难缠的醉鬼拦住了去路,他们一边轻浮地吹口哨,一边说着下流的话。宁一池心里想的一直是怎么尽快脱身,带着符瑶离开,所以一开始还能好脾气地要求他们离开,但那帮人不知怎么的,一个个嚣张的不得了,又说了些不入耳的话,意图不轨,宁一池气不过推了靠得最近的那个人一把,几个人就恼羞成怒,打算动手。好在许云知及时出现,帮宁一池挡了砸过来的瓶子,保镖很快把闹事的人控制住,打电话报了警。符瑶听着,一阵后怕。人是她带来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愧疚到抬不起头。“谢谢。”符瑶向许云知道谢,要不是她及时出现,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解决了。所以许云知会受伤,有一半的原因在自己。但凡她可以不那么任性地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她明知道有些东西已经融入血肉,变为了本能,是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符瑶赶忙问:“附近有药店开门吗?孟小姐去了哪?要多久才回来?”“她刚走没一会儿。”许云知看了眼手机,孟羽涵说附近没有药店开门,她已经小跑着去另一边找了。她收起手机,打量了眼符瑶的穿着,“先上车吧,外面冷。”许云知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口,她启动车子,打开暖风,邀请两人上车。“我就不上去了。”宁一池婉拒了邀请,关心起许云知的伤势,确认她没什么大碍,再次郑重谢过她后,就先行离开了。符瑶留了下来,她要监督许云知,至少等她拿到药,看到她的伤势,再决定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照她以前对许云知的了解,这人多半又要逞强,受了多大的伤都要嘴上说没事。车厢里很快被热气填满,温暖又舒服,符瑶的眼皮开始发沉,被困意包裹着,只能强打起精神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紧张地等待着答案,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变得多么凝重。“陪羽涵来的。她家里出了点事,她被搞得有点烦,来借酒消愁。”许云知只是一眼就看穿她心中所想,“来之前我不知道你也在,我没有跟踪你,我不会这么做的。”她充满了猜忌的目光让许云知受伤,略显无力地辩解:“在这里遇到你完全是巧合,可以相信我吗?”“当然……”符瑶看不得她这样的表情,又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她错怪许云知了。于是愧疚和不解将她包裹起来,用力挤压着。她们之间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已经让她对许云知彻底失去了信任,开始疯狂地猜忌、怀疑,哪怕知道,她是许云知。这对许云知当然不公。的确,她有时候会因为精神问题变得偏执、不讲理,可并不代表这就是真实的她、全部的她。符瑶正在一句句戳破曾经用来安慰许云知的话,又或许那些话从最初就是谎言,她已经分不清、记不起当初说那些话时的心情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