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涵父母的感情淡薄如水,两人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互相都不在乎,不会把精力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可许云知不一样,她十分在乎符瑶。许云知不说话,孟羽涵就当她默认了,又开导道:“就算真吵架了,道个歉不就得了,面子哪有老婆重要,你说是不是?”桌上的手机闪烁,有电话进来,许云知赶紧伸手把屏幕盖住,但还是被伸着脖子的孟羽涵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孟羽涵还是坚持先前的猜测,笑得意味深长:“好好表现哦。”“喝你的酒。”许云知不高兴地睨她一眼,去了外面接电话。她这人做事向来较真,结了婚,她就要对符瑶好,离了婚,两人就该再无瓜葛。理智告诉她该这么做,对自己和符瑶都好,可她就是放不下。电话接通很久,符瑶都没有开口,让许云知不免有些着急。好在符瑶还是不愿意让她担心,终于有了回应,开口就叫了她的名字。声音温柔的犯规。许云知被她喊得瞬间什么抗拒的念头都没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最终冷冷“嗯”了一声。结果又听到自己声音的瞬间,倒吸一口气。是不是对符瑶太冷淡了?许云知找补似的,又加了句“你说”,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有压迫感。但符瑶今天不在状态,又沉默了好久才问,如果她离开一段时间,会不会失去她。离开是指去哪里?离开多久?许云知先是慌乱,大脑已经习惯了她不能离开符瑶的指令,慢半拍才回忆起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她的心陡然冷下来。不安和害怕挤满了胸膛,最终被推出去的是任性。她第一次觉得,符瑶的问题没有意义,因为她们离婚了。“你已经离开了。”话说出口,许云知感到一阵轻松,甚至有种被满足的愉悦。她一直都知道,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因为没法接受自己会随时伤害符瑶这件事,才选择远离符瑶。可就因为符瑶率先表现出了不舍,许云知就游刃有余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又卑微的受害者,非得刺她一下。回味的时候自己心里又疼的不行,这才觉得满足。许云知靠着刺激自己来获得愉悦感已经不是头一次,那天圣诞节,下了雪,符瑶在马路对面等了多久,许云知就在二层的咖啡厅看了她多久。她一面疯了似的想冲出去见符瑶,一面又像被一只手死死拽着,掐着她的脖子,指甲陷入她的皮肤,阻止她的一切动作,只要她敢踏出一步,那双手就会杀了她。她抵抗着那股未知的力量,心明明痛的要死,可她就是笑了出来,一声接一声,笑到流泪。再次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许云知第二天就去见了吕医生。常规的问题她回答了一遍又一遍,吕医生找不出原因,又让她聊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听着她的描述,目光不安地看向她的脖子。许云知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她,但说出去话就像泼在火盆上的水,瞬间蒸发,她说过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也不觉得哪里奇怪。当然,她还是隐瞒了和符瑶离婚的事,仿佛只要不提,这件事就没发生一样。等问诊结束,许云知看到吕医生铁青着脸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好一会儿,吕医生抬头,严肃地盯着她:“你的病情又严重了,必须马上入院接受治疗。”“我没时间。”“不能再拖了。”许云知还是很固执:“我说了,没空。”“许云知!”吕医生头一次对她生气,“你自己的精神状况差成什么样没数吗?你就非得把自己逼到疯的不能再疯,所有人都怕你才行吗?”“就算你不担心自己,那符小姐呢?”“万一你出点什么事,她怎么办?她一定不希望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吕医生又急又气,话说得直白,没等她再有什么意见,就直接拍板:“年后你必须住院接受治疗,这事没得商量!”许云知定定看着她,眼神很冷,一句话不说,离开了诊所。过了几天,吕医生不放心地打电话给她,确认接受治疗的事,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许云知很爽快地答应了。吕医生喜出望外,不免多唠叨几句:“你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是符小姐劝过你了?”许云知不置可否,只是说:“我累了,想休息。”==年前,许奶奶终于办了出院手续,住回了主宅。一回到家,不用吃难吃的要死的营养餐,老太太变得活泼起来,只不过每每看向楼青莲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警惕和打量。今年因为奶奶生病,好多过年的东西都是楼青莲操办的,她肯花钱,把老宅装扮的很有年味。今年的除夕,除了许南封的家人外,主家的人都带家属来了老宅团聚,这也是每年的传统。许南封的下场给了家里对着公司蠢蠢欲动的人一个下马威,包括三伯许北江在内的人对许云知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都恭敬的要命。许北江为了显示诚意,给她拿了一堆礼物,还象征性准备了红包,两份,她和符瑶一人一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