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知冷漠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注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此时此刻,不管符瑶再怎么悲伤,都丝毫感染不到她。她的心里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她是被抛弃的那个,她不想,也做不到安慰造成这一切的人。下一秒,许云知忽然上前,伸手扯住她,将她拉起来。刀子应声落地,符瑶慌张地想要捡起,却被许云知死死抓着,推倒在沙发上。她愣了好久,才想起挣扎,可手被许云知高举过头顶,死死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她茫然地叫着许云知的名字,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直到冰冷的手指触到她的腰,顺势向上摸,符瑶紧张地看着她,浑身僵硬。许云知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恨我?是不是讨厌这样?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杀了我,就只能被我折磨。”到了这时候,符瑶不可能不知道许云知要做什么。她心里有恨、有气,没有别的办法排解,只能尽数发泄在自己身上。符瑶仰着头,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她不会讨厌许云知,更不会恨她。许云知的手从衣服下摆拿出来,粗暴地把符瑶肩头的布料拉下来。半个月过去,符瑶脖子上的咬痕早就消失,肌肤恢复了光滑。许云知的指尖在上面描摹,观察着一道道被她掐出的红色印记,表情愉悦的像是在欣赏一件令她满意的作品。“云知……”手疼得痉挛,符瑶眉头死死拧起来,“好疼……”伴随着一声嘤咛,符瑶把头别过去,重重喘着气,表情痛苦极了。许云知的动作一滞,脸缓缓抬起,定定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符瑶感到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睁眼去看,许云知已经从她身上起来了。察觉到手上的湿滑黏腻,许云知低头去看。她的手上也蹭到了血,刺目的红色跃入眼眸,呆愣在原地。再抬头,看到符瑶一身凌乱地靠在沙发上,眼里早就没了从前的光彩,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哪怕和她对上眼神,瞬间就偏开视线。她在害怕。受了伤的手就软趴趴地搭在腿上,一道骇人的刀口斜着贯穿了大半个掌心,边缘的血迹氧化成了暗红色,可中间鲜红色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符瑶的手微微颤抖,默默忍受着。许云知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两步,脑子里混乱不堪,明明只是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事,她却丝毫都想不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符瑶受伤的手,都是因为她吗?“我……”许云知瞳孔猛的一缩。她在脑海中艰难地拼凑出事件的大概,她也猜得到,是因为符瑶和她提了离婚,她被刺激到,精神崩溃,又做出了伤害她的举动。她后悔了,明明知道任何接近她的人都会受到伤害,可她还是自私地把符瑶留了下来。这就是代价。“去医院。”许云知却没有太多时间忏悔,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符瑶的伤。到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符瑶离家前简单包扎了一下,免得感染。护士拆开她的纱布,哪怕刀伤见得多了,也还是难免皱起眉头,问:“你这怎么弄的?”许云知沉默了一路,一直陪在符瑶身边,却表现得像个哑巴,听到医生问话,唇瓣才堪堪动了动:“是我……”“做东西不小心划的。”符瑶没什么精神,但还是用空出来的手拉了拉许云知的衣摆,示意她不要说话。许云知抿了抿唇,身形越发颓然。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挪到电脑屏幕上,给她打印缴费单:“那你也太不小心了。伤口太大,要缝针,家属先去缴费,等着叫号。”好在这个点医院人不多,没过五分钟就排到了符瑶。许云知也刚好缴完费回来,陪着她一起进了诊室。医生见符瑶有些紧张,便放轻声音安慰她:“别怕,打了麻药缝针不疼的。”“来,坐这里。”符瑶点点头,乖乖坐下,脸上表情还是不太妙。医生说打了麻药缝针不痛,却没有告诉符瑶,打麻药本身就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打麻药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痛,符瑶都开始怀疑医生骗她,根本没有麻醉这么一说,硬生生拿针穿过了她的皮肉开始缝合。医院里空调开得有点低,晚上甚至有些冷。但符瑶满头大汗,疼得快要晕过去。她的脸贴在许云知腰腹上,完好的手死死扯着她的衣服,但这并不能让她的疼痛感减轻分毫。她的呼吸变得很沉重,又低缓。许云知虚虚搂着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看着符瑶难受的样子,她的心几乎要塌成一片废墟,依旧□□立着的,是满满的自责。没有谁比她这个患者本人更清楚她发病时的样子,可她就是自大地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控制住情绪。可结果呢?这次她能把符瑶伤成这样,拿下一次呢?以后的很多次,她又会把符瑶怎么样?她的心像是陷入了落入一个无限的坑洞,不停往下坠着。医生的技术很好,十多针的缝合很快完成,黑色的线密密麻麻的排布在手掌上,包扎好后,符瑶的手大了两三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