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凌晨,医院那边也打来电话说赵妍微清醒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好了。符瑶在警局的医务室也做了简单包扎,只是左边肩头那边肿起来一大块,估计没个一周的时间都消不下去。站在警局门口,墨知季问:“昨天的事闹得比较大,我得回家一趟,和我爸爸报个平安,你有什么安排?”“我得回川洋。”符瑶想着昨天晚上汪婶打来电话说许云知被带去了警局调查,一定是许南封做的手脚。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符瑶的手机摔坏了,现在完全没法开机,联系不上川洋那边的任何人,莫名焦心。墨知季提议:“我先帮你买部手机吧,插上电话卡还能联系到人,你先给家人报个平安。”“不用了……”“我请问符小姐,你没手机,该怎么买机票回去?嗯?”墨知季一副看穿的表情,笑得矜持,“欠多一个人情而已,更何况还是欠钱,对你来说就更没什么负担了。”是这么个道理。符瑶只好点头:“好吧。”墨知季说是给她买手机,果真等买好之后就离开了,安排了人把符瑶送到机场,一路护送,生怕许南封还有残党在州海。路上,符瑶先是对着未接来电一个个拨回去,其中孟羽涵打来的最多,像是疯了一样。“喂喂喂?你没事吧?你人在哪儿?”电话刚一接通,孟羽涵就如临大敌一样,“符瑶,你现在还安全吗?”“我安全,已经在回川洋的路上了,放心吧。”“我听说州海的警察已经抓到许南封了,动作还真挺快的。”孟羽涵当真舒了一口气,这一整晚她的心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终于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才活过来。听到符瑶安全,孟羽涵又忍不住抱怨:“但是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都二十一世纪了,真有人能一觉从下午六点睡到第二天天亮啊?“我回去和你说吧,电话里也讲不清楚。”符瑶看眼时间,离登机还有不到五分钟,“我七点十五就能到川洋。许云知还没消息吗?金融犯罪又是怎么回事?”“还没呢,但她肯定没事。突然有个神经病跳出来举报,说是脉生财务处的员工,发现许云知的流水不对,但稍微一查就知道,那人只是个实习生,早就被辞退了,也没权限看我们内部的流水。他谎话连篇,警察不会信的。”虽然话这么说,但不见到许云知人,符瑶悬着的心就一刻也不安定。“待会儿见。”孟羽涵“嗯”了声:“我去机场接你。”在飞机上的一个半小时里,符瑶尝试着过睡觉,但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许南封近乎癫狂的脸。他大叫着冲向自己,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还有一步步把她推向天台边缘的时候。生死一线。有几次昏昏沉沉的马上就要睡着,还是被硬生生吓醒,猛地坐起来,惊出一身冷汗,空姐都来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符瑶要了杯咖啡,顶着酸胀的眼睛一路撑到飞机落地,见到了来接她的孟羽涵。她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没化妆,眼底的乌青重的吓人。和孟羽涵一起来的还有曾秘书,从许云知被警察带走后她就一直两头忙,一边试着联系符瑶,一边找程厅长了解情况。“哎呦,还好还好,你没事。”孟羽涵夸张地拍着胸脯,“我都以为许南封跑去州海是专门找你麻烦去了,得亏那头的警察给力。”符瑶抿了抿唇,开口:“许南封去州海,是为了销毁他的犯罪证据。”“当年贺诚达拿那些证据威胁他,才被他推下楼的。”“贺诚达就是贪,太贪了,当年他把身边人的钱借了个遍,问就是急用,但后来许爷爷发现他在赌博,甚至拿工厂的股权去抵债,不信任他才打算和工厂解约。”那些被借钱的人里,也有孟羽涵和许云知。后来发生的事,是大家都知道的。贺诚达悲剧收场,付出了代价。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拘泥于过去的事也不再有意义。孟羽涵长叹一声:“都结束了。也许公司会因为许南封的事受到牵连,但拔除了这个毒瘤,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这些事奶奶都不知道吧?”孟羽涵摇头:“先别惊动她老人家了,亲儿子杀人,还要弄死她孙女,这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能瞒就瞒着吧。”符瑶点点头,也赞同。从机场到许云知被带去问话的警局要一个小时左右,孟羽涵车开得稳当,周围又有熟悉的人,符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路上曾秘书接了几个电话,收到警局的消息,说许云知的传拘已经结束,家属可以去接人了。符瑶听过,稍稍放心。到了警局,孟羽涵就不再送她了,也不和她一起。降下车窗对她说:“我和曾欢回公司还有事,麻烦你去接云知了,她的司机马上就到。”原本去机场接符瑶就是因为不放心,公司积攒了一堆事,还要随时应对媒体的狂轰猛炸,孟羽涵很快就离开了。清晨的警局,只有身穿制服的人来来往往,一片蔚蓝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