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南封从三年前就在策划这盘棋,或者更久。孟羽涵对他的评价很准确,这么能憋,的确是属王八的。对方老总自我介绍姓王,领着她们上了楼,往会客室去,不过只送她们到了门口,没有跟进去。曾欢迟疑地看他一眼,一步不落地跟在许云知身后。许云知对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做了预想,所以在会客室看到许今的时候并不意外。“许总,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许今笑吟吟的,对于她的到来表现得很是欢迎,还寒暄,“你大老远跑来,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你大伯很关心你在这边的情况,要是被他知道我怠慢了你,回头会找我麻烦的。”许云知对他的话向来都不愿意给反应,径自走过他身侧,在沙发上坐下。“许南封让你等在这里,就想让你跟我说这个?”“当然不是。”许今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仍旧笑容不减,“你大伯觉得,你们之间的误会有点深,特地让我来调和一下。你们之间实在没必要闹个你死我活,各退一步,事情会好办许多。”只不过“调和”的手段可能有些暴力。“我知道许总的实力,轻轻松松就可以让跟了我好几年的老股东倒戈,要查点什么事也轻而易举。可这件事牵扯到许多人,结果未必于你有利。”许今倾身,替她倒上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推过去,“州海不是川洋,就算是你,也该谨慎一点。”曾欢听懂他话里的暗示,看向门口,从门底下的缝隙里,隐隐能看到门口的人影晃过,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她嘴唇动了动,忍住了没出声。发现明着斗不过,都开始人身威胁了吗?真是群阴险的家伙。“许总,州海还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就当度假,玩两天就回去吧。而且你还有妻子,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她想想。”许今说完,端起茶水,翘着二郎腿,悠然地喝起来,喝完还举了举杯,“别客气。”许云知的脸色在听到他提符瑶的时候明显阴了几分,眼神中带了一丝狠厉,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连同厌恶一起。“泰盛会破产,是许南封让你做的手脚?”许云知问。她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极了,和外露的情绪并不相配。许今只是微笑,不置可否。许云知点点头,了然。忽然神色一敛:“那你应该清楚,税务局的人对货运公司的经营状况有多感兴趣。”怕许今听不明白,她还贴心地提醒:“这里不也正是家货运公司吗?”许今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久久缓不过神,直到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许今开门出去,顿时阴了脸:“怎么了?”“税务局的人突然来,说是要查我们的账务,王总已经跟着他们去调查了。”守在门口的人只是个普通员工,对这件事没太大反应,只以为是例行检查。可不知怎么的,许今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凶狠的表情,手指握紧,关节扭动发出咯咯的声音。“知道了,让这层的人都去忙吧,我和许总还要叙叙旧。”许今吩咐完,转身,突然纵情大笑,笑声大到房顶都在震。曾欢看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一点。等许今笑够了,才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许总,你可真是聪明的让人嫉妒,这都给你查到了。”当初泰盛的财务出现问题,就是因为公司虚开了增值发票,逃税漏税被发现了,才被追责的。但姓陈的动作快,公司倒闭前不知道从哪儿借了钱把税全补上了,免去了牢狱之灾。许云知能想到泰盛的倒闭是许南封派人做了手脚,还用了同样的方法反将他们一军,真是让人意外的发展。许今用力拍了两下手,起身,走到许云知身前,仔仔细细端详着她。到底是那人的孙女,她的眉眼和许富安有三分相似。“许云知,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你有了那么多却还不满足,连我们的活路都要堵死?”这是许今第一次毫不掩饰他对许云知的不满,眼眸中的怒火隐隐戳戳,声音更像是死死咬着后槽牙发出的。“你是不是搞错了?明明是你们在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许云知对于自上而下的视线很抵触,紧跟着站起身,“属于我的,谁都拿不走。”她穿着高跟鞋,站起来甚至比许今还略高一些,低垂的视线极具压迫感:“泼给我的脏水,也不要以为就这么算了。”“如果许南封赢了,他会得到整个公司,那你呢?你又能得到什么?”看到许今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许云知抬手点着他的肩头,“你的结局,和贺诚达一样。”都是被抛弃的棋子。话音落下,许云知看到许今眼底划过的惊诧,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下,他们的注意力就全在自己身上了。符瑶那边……应该是安全的。==许云知在州海做的事很快就有了效果。那家货运公司虚开的发票数额巨大,足足有几百万的空缺,已经不是单纯的税务问题,由税务局直接移交给了公安机关侦办。货运公司被迫关停,姓王的老板也被捕,趁乱继续深挖,很容易就能查出出现在满市的那批货物是不是跟这家公司有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