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沅不太在意这些钱：“还好，小钱。” 不，要省钱，别浪费钱给他办什么健身卡，他真的不想去。 回来时间已经晚了就没有在家吃饭，去旁边的商场找一家熟悉的餐馆吃，等菜的时候他们聊起的事情。 “从前经常滑。”裴思沅想了想从前的时候：“跟父母去过两三次，后面跟大学的宿舍同学一起去过几次，一个宿舍四个人，约好了冬天某个周末去，我跟对面的上铺滑过几次有些经验，分别教各自的下铺滑。我下铺的运动天赋不好，的时候经常摔跤，来了两次也学不会，后面就不来了。再到后面大家上大四都开始忙，就没机会再一起去。” 但舒栩听了裴思沅的话，却注意到不一样的地方。 出于某种直觉，舒栩问裴思沅：“你跟你下铺之间的关系很好么？” 这样呀…… 当然不对劲的也可能是他，毕竟他在大学里面都没有一个熟悉的同学，没有什么社交，可能是他不对。 不过他再怎么安慰自己也绕不开心里面想的，表情一直不太好。 舒栩犹豫片刻，觉得瞒不过裴思沅，直接问：“你跟下铺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啊，这样……” 可能是不想让舒栩继续纠结下铺的事情，裴思沅又说起他研究生时候圣诞节难得有空闲，飞去瑞士的事情，讲那边的风土人情。 次日裴思沅就去上班，舒栩独自在家的时候的阿姨按点来打扫卫生，会根据提前说好的菜单来做饭。 每当遇到尴尬症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答应住到裴思沅这边，不过除了尴尬症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他真的是越来越习惯这里。 周五下午裴思沅很早就回来，带舒栩一起出门去超市。 “买菜。”裴思沅回答得有点无奈，“舒栩，你忘记让我做饭的事情了么？” “……是。” 但既然答应了，就还是得做。 “水煮鱼。”裴思沅说，“记得你很喜欢吃，而且我查过做法不难。” 两个人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他问：“你之前做饭过么？” 舒栩现在确实有种自己是很独特的那种感觉，瞬间心里平衡了。 他看了下生鲜超市上面的价格，感觉特别贵，心说这食材怎么这么贵。 “每家餐厅用的食材不一样，价格自然不一样，很多时候有些对食物味道不灵敏的人吃不出其中的味道差别。而且个人买家买食材的价格都很贵，集采有稳定的供货渠道，自然能把价格压下来。” 舒栩觉得裴思沅懂好多：“你真的很了解这些。” 他们说话的时候裴思沅直接买了那种切好的鲜鱼片，舒栩悄悄瞄了下价格，真贵，反正是他自己绝对不会买的那种。 舒栩盛赞了裴思沅做的水煮鱼。 舒栩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识相的，裴思沅给他做饭吃，除非是真的难吃到吃不下去了，都没熟的那种，不然他肯定不会挑剔。 裴思沅收拾的时候舒栩想帮忙，但好巧不巧他手机偏偏响了，裴思沅就让他去接电话，自己收拾。 但舒栩一看到来电显示心就沉了下去。 接电话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但这几分钟的时间后他整个人就沉寂下去。 每次碰到事情的时候他都是这种感觉，觉得自己一个人好累，好辛苦，很难过也不知道该找谁说。 恰好此时裴思沅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舒栩站在落地窗边上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就问：“怎么了？”像挺合适。 这么说来是很尴尬，非常丢人。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他就丢了手机钱包，惨兮兮，后面又闹过不知道多少次笑话，仔细想来之前那几次吵架好像也很搞笑。 而他一开始坚定地拒绝身体接触，现在感觉孤单寂寞冷了又想让一个人抱抱他，还想让裴思沅抱，因为裴思沅真的很能给他依赖和安心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他已经逐渐习惯裴思沅。 舒栩转过头，看着裴思沅，犹豫片刻还是老实说道：“我接到了的电话。” “他们问我寒假什么时候回去，我不想回去，回去太窒息了。” 舒栩的父母是那种让人非常窒息的家长，他们觉得小孩子不能怎么做，就是不能怎么做。 再比如说他们觉得小孩子应该安心读书，不应该想别的，每天就强迫他读书。 出门的时候，父母也从来不教他打招呼，不让他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一起社交，弄得他现在出门遇到认识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有社交尴尬症。 但他真的受不了，高考完了之后跟家里面大吵一架，搬到爷爷留给他的房子里住。 他绝对不可能那么做，当时都想着不行就去送外卖挣钱，后面是它奶奶出面，从他爸那边要来了学费，又给了他生活费。 感谢他亲奶奶的支持，他现在可以不用养父母鼻息生活。 它奶奶是个挺时髦的老太太，总跟着老年团附近游，时不时去个公园这些，想去看她还得提前约好时间。 这些天舒栩放寒假了打算去看它奶奶来着，还想约时间，没想到却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父母无法沟通，他忽然觉得很孤独，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