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士的实验室占了五楼整整一层,各种各样的先进科研仪器应有尽有,这为进行最前沿的生命科学研究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不过现在这里空无一人,大家都跑去楼下凑热闹了。 他们正在操作着荧光定量pcr试剂盒,这种实验操作步骤十分繁琐精密且耗时,通常需要连续七八个小时离不开人,大概是因为这,他们叁个看起来还并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 “本书在达尔文进化论,穆勒荆棘说,范瓦伦红皇后理论,以及道金斯寄生虫理论的基础上,以全新角度系统性的揭示了性别分化的意义。 雌雄最初的关系并非对立相等关系,而是宿主与寄生虫的关系。雄性最初进化而来的目的正如寄生虫入侵主体一般,以性寄生的形式寄生在雌性身上,并起到一定辅助雌性生育的作用。 我们将这套理论命名为雄性寄生论……” “啊?可是江琳是叁十一岁就当选it副教授了诶,你现在叁十二了还没博士毕业呢。江娡也是跟我本科一届的,在西京大学时她就是学生会会长了,组织过很多公益活动。我还见过一次她本人,她本人名副其实的很强。对面的女博士耸耸肩道。 “那都是政治正确啦。要不是现在性别对立成了继全球经济危机、缅北aper贩毒集团第叁大动乱因素,女拳也不可能这么有市场。但我觉得小仙女们就是目光短浅,明明阶级矛盾才是主要矛盾,可她们的拳头不是锤在资本家上,而是锤在我们底层男性身上,挑拨性别对立,引起无产阶级内斗。呵呵,这可是正中资本家左手渔翁之利的奸计呢。总之我觉得女人当政一点都不靠谱,我这次还是会把选票投给男的。” “害,支持那些跨子和男酮其实比支持女拳要强,前几天在网上谈了一个做过手术的男跨女。她很像大和抚子,除了不能生孩子,又听话又不作,还反对女拳,可是比那些要高彩礼的小仙女强多了呢。” 男博士觉得师姐不赞同自己有些丢面子,有些恼火:“这说法太离谱了吧,什么资产阶级啊,我作为男生我怎么没感觉到自己还有特权?” 男博士被女博士怼的哑口无言,着急找助手求认同,阴阳怪气道:“师姐,我看你天天化妆穿超短裙,长得也漂亮,没想道你也是个女拳啊。女拳不都是些母坦克啊,最嫉妒你这样的漂亮女人了吗?我们是红色主义国家,男女平等写进宪法,崇国女性地位世界第一!那个排行倒数就是白色西方国家分裂我国引起男女对立的阴谋!女权不是女尊,是平权,红色主义国家根本不该存在女权这种说法,你这种根本是田园女拳!李飞飞,你不会也打女拳吧。” “啊?那是什么呀,我没听说过。妈妈从来不让我玩手机耶。” “看来还是我们飞飞最纯洁!咱们飞飞可是个超级天才,十四岁考上华清,去年就发了nature子刊,这以后可是前途无量,不怪是我们陈老院士亲选的接班人。咱就说,这真正聪明的女人脑子最清醒,才不会打女拳,以后也少跟你师姐混哈。 男博士被重拳出击后感到尊严尽失,直接失了“男性风度气急败坏甩门而去,心中不忘暗骂他师姐是个婊子,这会怼他无非是因为看他没钱,真遇到土豪男,指不定怎么跪舔呢。 当沉恪一行人刚上来五楼,整巧看到这个男博士站在走廊抽烟。 沉恪一行人赶紧跑了过去,看到他嘴唇发紫,在浑身抽搐。 “是猝死症状吧,快给他做心扉复苏!王局长安排了自己下属前去辅助治疗。 小警员也有些恐惧,惊慌的看向王局长,“这,这好像不是猝死症状。腿半蹲下来,翻了翻这男博士的眼皮,看到这人都开始翻白眼了,又握住了他的脉搏量了一下,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这人的心脏正在以离奇恐怖的速度疯狂跳动,仿佛像是要活活把自己跳碎一般,沉恪眯了眯眼,开始察觉到了什么。 哗啦一下,男博士被淋了个透心凉。 可他似乎是出现了短暂的失忆,甚至忘记了跟师姐吵架的事,他看着头顶围了黑压压五六个男的,眼神迷茫道: 沉恪看着这一幕,冷淡道:“这应该是犯了癫痫。在苗疆医书里有记载过这种类似症状,他们管这叫中邪。” “……我只是这么一说。更可能的情况是他曾经有癫痫病史。” 他们抚着男博士回实验室休息。 路过了走廊尽头的液相测试房间时,他听到了实验室里面那对师姐妹的对话: “啊……没有啊,哪里有蜜蜂啊,师姐。飞飞怎么没有看见?” “欸……哇,您是沉恪教授吧!你好你好!我是张月,是陈老师的博五的学生。 “哇!沉教授!你还记得我不,我是李飞飞!上个月是我去机场接的你。 “啊,没事没事,妈妈说女孩子从小多冒冒险,增长阅历,是好事。 “嘻嘻。 “啊……好的,陈老师!” 门外王局长审度的脚步最终慢慢停在了实验室,从兜里掏出了一副乳胶无尘手套戴上,慢慢弯下了腰,在门槛处拿起了一只死掉的小型蜜蜂,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样品袋。 看着这只奇怪小昆虫的尸体,王局长一双狐狸眼中目光变得审慎起来,他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只低声说了一句话: 公安厅厅长的会议室里,年轻的小警员这边扣上了电话,低头鞠躬向着对面长桌上坐着的一派大领导汇报着: 大领导们面前的投影仪大屏幕上投放的是一张巨大复杂的关系网。 将他们的社会关系联系着的红色记号笔线交错纵横,而所有红线的终结中心处,正是蒋烟婉。 众人都静悄悄的,等着他先发话。他只沉默着,手里只拿着一沓沉院士课题组在读学生的照片背景资料,一页页翻了过去。 女孩肤色偏黑的鹅蛋脸上长了一双细长杏眼,眼下有一个小小的泪痣。 “看来,快要接近真相了。” 他的脸一半在暗,一半在明,缓声说道。 [2]jereybswanaheiunogicfsexualparasitisscience,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