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有些迷惑，中年人又问道：“你觉得魔念是什么？” “你会如此想，是因为你所处的环境，你自幼受到的教育和受到的影响，让你把魔念当成了负面情绪。但是如果有人一直生活在魔念这种世界，他受到的教育和受到的影响都是魔念，那么你觉得这个修士会不会认为魔念才是正常的情绪，而你所认为正常的情绪才是魔念？” “这不正常吗？”中年人问道。 “人从出生开始，他的本能是什么？” “怎么才能活着？” “那这是杀戮吗？出生的婴儿没有你受到的那些教育，也没有受你具有的那些影响。但是他出生就要吃，而吃就需要杀戮。 那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的本能是错的，才需要压制？ 那么你告诉我，我们应该顺应人的本能，还是应该压制人的本能？ 既然是自然，那么难道不应该是顺应不能吗？ 夜未央有些混乱了。中年人的逻辑很严密，似乎没有说错。思索了半响，夜未央才道： “这是你的说法，也只有你这种人，或者是说你们这种人，才会将人性分为善恶。但在我看来，人性只有本能。” “混乱成什么样子？呵呵……不会混乱，一切依旧会有序。” “当然，我们就不说妖族，妖兽，灵兽之类的。我们只说野兽。野兽在我们看来是没有智慧的。他们只有本能，你承认吧？” “野兽就是靠着本能生活着，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活着，而能够活着的手段就是吃。 自然是杀戮，这种杀戮已经存在得和历史一样悠久，但是你见到野兽这个层次的生物混乱了吗？ 他们是有序的。 这就是有序！ 没有！ 所以，我说你们的修炼方向都是错的，是很难……不，是根本不可能走上大道的。这也是为什么人族到目前为止，混元已经是极限。因为方向是错的。一个压抑自己的种族，是不可能突破极限的。 夜未央是心更乱了。半响道：“前辈，有修道者言，可斩心中念，太上忘情。斩去心中一切情，一切挂碍，这是否是正道大途？” 夜未央又沉默了，然后向着中年人施礼：“我有些乱，容我思量。” 夜未央离开了中年人，徜徉的巨城中。脑海中回放着中年人的言语。一脸数月，夜未央都没有再去和那个中年人聊天，或是徜徉在巨城中，或是去了天魔和雄霸的房间一起静坐，或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静坐。 夜未央有一些领悟，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迷茫。 正在自己房间静坐的夜未央，突然感觉到了魔念。 吞噬与佛光 “前辈！”夜未央回头望向了中年人。 本能复苏？ 本能复苏，这岂不是说天魔要回来了？ 天魔体内发出了嘶嘶声，他的脸色变得愈加的白，但是那双眸变得越加的黑。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而疯狂。 夜未央的脸上现出了焦虑之色，她看到了雄霸的体内也开始缭绕着魔气，仿佛体内有着什么庞然大物在觉醒。 夜未央听到了脚步声，她霍然转头望去，便见到一个人走了上来。 这个人正是左边的邻居，夜未央和他很熟。但是他此时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走进了房间，向着天魔走去，径直走进了天魔的身体。 就仿佛他的身体是虚幻的一般，走进了天魔的身体。而就在他走进天魔身体的一刹那，夜未央清晰地感知到天魔体内的庞然大物有强大了一丝。 此时的夜未央脑海中混乱一片。 她的心脏不由一抖！ 他只是一个念头？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如自己猜测的，那念头的主人必定是眼前这个中年人。 这座巨城会不会都是他的念头所化？ 天魔点头：“我回来了。” “可是你依旧失败了。” “如何重新来过？” “不不不！”中年人摆摆手道：“我不是你分割开的一半魔念，你才是我分割开的一半魔念。” 天魔无所谓的摇摇头，然后便化作 夜未央从房间内走出来，看着两片黑云相互纠缠。她闭上了眼睛，放空了自己的心灵，开始感知两个天魔。 这两个天魔太强大了，自己竟然感应不出什么，只能够感应到两个天魔的强大。 墙壁，天棚，地面，家具等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在随意的扭曲。偶尔又恢复原状，然后有开始扭曲。夜未央不由喃喃自语。 半日之后。 不是少年，也不是中年，而是一个青年。 青年天魔淡然而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