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退下吧!”
秋月带着伞下去,沈时韫走进了房间。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明婵道:“殿下不是让我以后戴帷帽出门么?我便去城中的锦绣坊看了会儿,不想却下起了雨,便避了会儿雨。殿下这是……在担心妾身吗?”
沈时韫没回答她的话,反问:“你买的帷帽呢?”
“身上没钱,所以没买。”明婵说道。
“你就这么穷?”沈时韫差点被她气笑了,明婵这女人三言两语不忘哭穷,她这是掉进钱眼里了!
明婵:“上次殿下给的银子,最后都给殿下买药材去了。”
“给本王买药材?那本王的药材呢?本王怎么没见着?”
明婵将大包小包的药材取出,一一给沈时韫看。
“殿下耍赖,说好要给补钱的,结果妾身买了,殿下却又不肯承认。”明婵轻轻叹了口气,委屈又无奈。
沈时韫看她这般小肚鸡肠,知道她向来把钱看得很重,甚至比他还重。
沈时韫便道:“你好好讨好本王,若把本王伺候高兴了,本王或许可以多给你一些也无妨。”
“殿下知道妾身向来笨拙,长得也不好看,怎么会讨殿下欢心呢?殿下这不是为难妾身么?况且之前你也没说还有这样的附加条件,才能拿到药钱。”
“你现在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沈时韫看她这不识抬举的畏缩模样,也歇了那等心思,明婵也确实不是会讨人欢心的女人。这样卑微笨拙,才符合她。
“今日本王胃口欠佳,想吃你做的药膳。”
明婵这女人,大概也就这一身手艺拿得出手。
也不知是不是回京后水土不服,他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一是胃口欠佳,二来吃了身体似乎承受不住。
当初在大理寺牢狱,他这身子损耗太大,纵使现在已经康复,但终究是伤了底子,不如以前了。
想起这些屈辱,沈时韫眼底浮出隐隐杀气,这些旧账,他会一一清算的。
明婵见他说着说着就变了脸,知晓他定是哪里不高兴了,便也没拒绝他,捡了些温和的药材去做药膳了。
*
屋外雨声淅沥,谢若安坐在窗前,取出一只半旧的香包,这香包里面空空如也。
他将明婵配的香料药草装了进去,暗香浮动,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岁月。
谢母从屋外走进来,见儿子这副模样,不禁提醒道:“小婵现在已经是楚王妃了,你就歇了这心思吧!”
谢若安收起香包,没有应话。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你若再不娶妻生子,我这辈子怕是都看不见孙子儿媳了。”谢母道。
“朝中还有许多繁杂事务,儿子无暇儿女情长。你好好养身体,不要胡思乱想。”谢若安道。
“你别以为你老母亲眼瞎,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小婵现在已经不是你能肖想的,那可是楚王府的妃子,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谢母劝道。
她早在几年前就看清楚了自己儿子的心思,可惜那时他们家也很穷,谢若安又无功名在身,就算明婵在明家再怎么不受宠,那好歹也是明家的女儿,不是当时的谢若安能高攀得起的。
谢若安原是打算考取功名之后便上门提亲,谁知楚王先遭变故,原本属于嫡女的婚事突然落在了明婵身上。
谢母原以为谢若安从此便该死心了,没想到如今明婵回了京……
可纵使这样又如何,明婵已经贵为楚王妃,更不是他们能肖想的。
“娘,可若是小婵过得不好呢?不争取一下,又怎知没可能?”谢若安将香包挂在自己的腰间,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谢母被他这番话弄得一惊,“你说什么?你要干嘛?!”
“没什么,只是有人不懂珍惜,那就别怪我趁虚而入了。”谢若安摩挲着腰间香包,拿起雨伞走出了房间。
谢母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个糊涂东西,你要干嘛去?给我回来!”
不过走到雨中的人却头也没回。喜欢和离后,王爷在城门跪了三天三夜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