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酸酸地回到她娘的屋里,莹莹这才看到了静静躺在炕梢的羽绒服。收好蔡老师送给她的大红包,把这件崭新的男式羽绒服拉过来,莹莹展开看了看,衣服前襟和后背都湿了一点点,好在没沾泥也没刮破。
她找出电熨斗,接通了电源,准备给它烫干以后再还给人家。
莹莹用手小心地测试着熨斗的温度,不时地回头看看铺在炕上的羽绒服,又想起那个好心人身上小了好几个码的衣着,忍不住捂着嘴窃笑起来……
蔡晓领着欧阳来到曹森家,给曹森娘交接了自行车。薛白热情地招呼他们屋里喝茶。
蔡晓看看身后的欧阳,犹豫一下,笑着进了薛白的房间。一番客气后各自落座,曹森的大姐沏上茶来,欧阳端起来微抿了一口,说:“曹森不是发高烧吗?我也是医生,可以过去看看他吗?”
薛白一听,马上站起来,高兴地说:“太好了!乍猛丁的,还没想起来,你就是唤弟的那个医生吧?她那么厉害的病你都能治好,肯定医术高明,快请!曹森在西间屋呢!我领你过去。”
欧阳放下杯子,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和曹森也是好哥们,阿姨不用跟我客气,你还是陪我姐喝茶吧!我一人过去就行了。”
“那好!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小森就拜托你了!谢谢啊!”听欧阳如此说,薛白又满面欢喜、感激不尽地坐下了。
欧阳如愿来到曹森紧闭的房门前,吐了一口气,抬手正要推门,就听里面唤弟哽咽道:“死土匪,俺知道你是故意吓唬俺的,你快醒醒啊!只要你好了,俺……”
担心唤弟胡乱许愿,欧阳急忙推门而入:“唤弟,曹森怎么样了?”
唤弟扭头一看来的是欧阳,猛然想起了昨夜的难堪,吓得她“咕咚”一声,把还没对曹森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低头避开欧阳探寻的目光,抽了一下鼻子,低声道:“打了退烧针也没管用,退了又烧,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欧阳跳上炕,先探了探曹森的脉搏,又伸长手臂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着急地说:“这么烫,怕是有39c了,不能再在家里靠了,得赶紧上医院。”
唤弟急了,泪眼朦胧地抓紧欧阳的手问:“曹森不会烧成傻子吧?”
欧阳疼得咧了咧嘴,抽出手摸摸她的头,说:“别担心!我这就去跟薛阿姨说,正好你干爹的轿车还在这儿,赶紧送他去城里的医院诊治,应该不要紧!”
欧阳从炕上一跃而下,回东屋跟薛白说了送曹森去医院的话,薛白惊疑地道:“就是个感冒发烧,还用上医院?这新正大月的,好说不好听啊!”
欧阳急道:“持续高烧能烧坏脑子,这是其一;二呢,我怀疑曹森不是普通感冒引起的简单发烧,有可能是有其他毛病。”
“其他——毛病?”薛白一听,脸色骤然变了,“欧阳医生,你跟我交个实底儿,小森到底是什么病?”
欧阳寻思一霎儿,问:“最近,曹森有没有受伤?”
“有!有!年五更里,后脑勺挨了肖莹莹一棍,还叫她那个疯子娘挠了一爪子,在这边腮上。”薛白摸着自己的右脸急忙回答。
“再往前呢?”欧阳又问,“有没有被兔子、狗、猫之类的动物挠过啊?”
“兔子?狗?猫?最近都没有啊!”薛白皱紧眉头努力回忆着。
曹红玫推了他娘一把提醒道:“娘,我大弟前几天叫老鼠咬过手指头,你忘了?还是木子对你说的。”
“有这事?小木——曹木!”薛白扬声高喊起来。
“娘!别喊了,早上你刚走,我爹就接了一个长途电话,好像是我爷奶那边打来的。他回来什么也没说,铁青着一张脸翻箱倒柜的……后来就带着林子和木子匆匆走了,说是回青岛给我爷奶他们拜年去了!”
薛白一愣儿,突然大哭起来:“哎呀!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我叫他在家里好生看着儿子,他光想着他老子娘,自己儿子的死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娘,我爹回去看看我爷奶怎么了?家里不是还有我嘛!”红玫劝了母亲一句,立刻改变话题,道,“这会儿,咱还是先说说大弟的病吧!欧阳——呃,大哥,我大弟从北京回来,就跟我娘置气不吃饭。我娘没法子了,只好把饭给他端到炕上,琢磨着他饿急眼了,自己也就吃了。谁知道,我弟没吃,倒是招来了一个老耗子。就前几天,老耗子来偷食,被我大弟一把扑住了,拎着尾巴还没怎么着它呢,就被它咬了一口。哦,那老耗子本事大着呢,倒吊着尾巴竟然还能反扑上来咬了我弟的手指头,不过这事早就过去有五、六天了。我弟之前也一直好好的,他是从昨天上午才开始发烧的,应该不管那耗子啥事吧?” ', ' ')